熊楚沒有和他多說話,見黑衣人躍開,當即連連刺出五劍,似點點繁星一般,分別刺向黑衣人身上的不同方位。
黑衣人雖然人在空中,但是身手的確了得,雖然處於弱勢,但是雖驚不亂,竟是在熊楚的弋陽劍下找到了縫隙躲開了,好似鯉魚一般穿梭其中,遊刃有餘。
“好身手!”熊楚也不得不暗暗稱讚,他奮力再戰,知道若是再拖下去勢必對自己不利,所以那五劍刺出之後,熊楚先是虛刺一劍,指向了黑衣人的胸口。黑衣人正要避開,腳尖剛剛著地,熊楚立刻中途變招,斜刺向其大腿。
黑衣人雙手張開,似大鵬展翅一般,急速往後退開,但是此時熊楚已經找到破綻,如何能夠輕易放掉,同樣是腳尖一點,朝前麵追了過去。
旁邊的秋蕁見到這種情況,當即喝了一聲,道:“就讓你看看本姑娘的厲害!”
接著,她也是挺劍從旁邊刺向了黑衣人。
黑衣人側身逼開,秋蕁立刻變招,也是緊追不舍。黑衣人麵色一凜,似乎沒有料到秋蕁的武功會有這種境界。也就在這個時候,熊楚劍花一挑,“啪”的一聲打在了黑衣人的手腕上。黑衣人臉上多了一絲痛苦神色,一頭栽倒在地上。
熊楚沒有做絲毫停留,弋陽劍劍光一閃,已是將那個黑衣人臉上的黑巾給挑了下來,他倒要看看,這個行事詭異的人究竟是誰。
可是,等到他把這人的黑巾給挑下來之後,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因為眼前的這個人,他不但認識,而且,這個人,本應該是一個已經死了的人。
熊楚長劍還沒來得及收回,秋蕁已經驚呼了一聲,道:“爹爹……為……為什麼是你?你……你不是已經……已經……”
秋蕁看著自己的父親,秋明,這個她一直以為被熊楚逼死的父親,竟然還眼睜睜地出現在她的麵前!
秋明的臉上有些尷尬,他看了秋蕁好一會兒,嘴上泛著苦澀,才說道:“蕁兒,我……我這也是迫不得已啊。”
秋蕁則是撲進了秋明的懷裏,道:“爹爹,你……你騙得女兒好苦啊,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裝死呢?”
秋明一邊拍著秋蕁的後背,一邊看著熊楚那變幻莫定的眼神,道:“熊大俠,我女兒……她……她一定給你添了不少麻煩了吧。”
熊楚還沒有說話,秋蕁卻是連忙說道:“是啊,我……我之前一直以為是師父殺了您,所以一直想要給您報仇,還好我……我學武未精,要不然就犯下大錯啦。”
秋明道:“是嗎?你還想要殺他?剛才你和他在外麵說過的話我可是都聽清楚了的啊。”說完又幹笑了兩聲。秋蕁則是輕輕地捶了秋明兩下,麵如桃紅。
熊楚道:“秋明先生,莫非你當日服下的藥物並沒有讓你致死嗎?”
秋明點了點頭,道:“不錯,那日我服下的藥物叫做‘欲死非死丸’,這個是我早些年遊曆江湖的時候一位高人送給我的。服下這個藥物後,會讓你的呼吸在一個時辰之內停止,呈現一種假死狀態。而一個時辰之後,你會漸漸有了一些意識,這個時候,隻要再服下一顆,那麼便會沒事了。”
熊楚道:“那倒也虧那日我們走得匆忙,要不然以之前那些蒙古人殺頭邀功的習慣,說不定你現在早就身首異處了。”
秋明對熊楚拱了拱手,道:“是啊,的確是要多謝熊大俠啊。還有,想不到蕁兒武功進步這麼大,看來熊大俠你是花費了不少心思啊。這丫頭,當初我叫她學武,她怎麼都不肯學。想不到現在居然學的這麼好。”
秋蕁哼了兩聲,道:“你教我的那些劍法聽名字就覺得枯燥,什麼兩儀劍法、峨眉劍法,你看師父教我的劍法叫‘愧柔劍’,名字就好聽多了。”
秋明笑了笑,還要再說的時候,熊楚卻是冷冷地說道:“秋明先生,敘舊就暫時到此為止吧,現在,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你要將詐死?為什麼要將那串項鏈交給秋蕁?為什麼又突然想要劫持走秋蕁卻不告訴你的身份?又為什麼會來到這個地方?”
這一連串發問在這空蕩蕩的山洞內回蕩,擲地有聲。
不知為何,聽到這些疑問後,秋蕁也覺得,自己的父親,竟是陌生了許多,神秘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