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書院的怪物(1 / 2)

蘇幕遮根恨的看了,溫柔無缺一眼,甩袖出去。

徐懷錦趕緊亦步亦趨,他全靠蘇幕遮的幫襯,才能在書院衣食無憂的讀下去,唯命是從仰人鼻息,徐懷錦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狀態,不管蘇幕遮說什麼,做什麼,在他的字典裏隻有肯定沒有否定,因為他沒有資格,一貧如洗的家世,沒落的門庭,已經支撐不起他的尊嚴了。

百忍成金,常聽人家說,容忍的最佳境界是。別人在你的左半邊臉上吐一口痰,不要擦掉,你要把右半邊臉遞給他。

為了重振家威,蘇幕遮賜給他的無禮和驕傲又算什麼。

柳半畫抱著書,從書院後門的石子湧路,慢吞吞走進來,頂頭看見,齋長蘇幕遮帶了幾個書院的管幹,穿過水池上的木橋,怒衝衝的走過來。

柳半夏趕緊站住,低了頭。

蘇幕遮一臉黑線,用幾乎能殺死一頭牛的眼神,盯著柳半畫,足足看了三十秒,雖然柳半畫沒有抬頭,還是能感覺出那憤怒和厭惡的表情,足可以把她撕碎。

手足無措的柳半畫,陡然有毛骨悚然恐懼感,緊貼著牆角,臉幾乎要埋在脖子裏,她不知道自已做錯了什麼,她越是這樣膽怯怕事,懦弱的樣子,越讓蘇幕遮鄙視和不齒。

他在心裏翻騰,這樣的一個人,也值的你違背了自已的諾言,他算什麼。

蘇幕遮終於收回冰冷的目光,從柳半畫身邊走開。

直到看不到蘇幕遮的背影,她的突突跳的一顆心,才收回肚子裏去,她不知道自已為什麼對蘇慕遮沒由來的有一種恐怖感,這世上有人見之親切,有人見之可憎。

柳半畫才從驚魂中醒過來,突然一雙手在她肩膀上出現。

溫柔無缺把胳膊勾在柳半夏的脖子上,邪魅的說:“這下你慘了,死定了,你怎麼這麼不走運呢,還沒進書院,先把齋長得罪了,你以後的日子,一定在水深火熱,苦不堪言中。

說說看,你是怎麼讓步飛煙給你寫詩的,或許我考慮幫你少受點罪。”

“放手啊,”柳半夏肩一斜,從溫柔無缺胳膊下逃了出來,一溜煙的跑了。

“額,居然這麼跑了,太不給風度翩翩,一笑傾城,花見花開,天下第一帥哥,溫柔無缺的麵子了。”

溫柔無缺優雅的轉了一圈,簡直就是個自戀狂魔。

柳半畫跑到書院的八角亭裏,長出一口氣,似乎剛才經曆了一場生與死的考驗,還好入門考試總算通過了。

柳半畫拿著文房四寶,小廖挑著納蘭容若的行李,站在書院的後門。

納蘭公子背負著手,等待書院的分房,這時書院門口擠滿了人,一波一波的人群向前擁擠,多是青春正好的女兒家,還有三四十歲的婦人,擁擠在書院大門前。

“聽說納蘭公子今天會出現。”

“納蘭公子啊,那是天下第一美男子,生的這麼美就算了,還是天下第一才子,我的天,相爺夫人是怎麼生出這樣的金玉人來,我在這裏侯了三天了,隻為一睹納蘭公子的神采”

“據說納蘭公子,容貌既美,氣質又佳,優雅的就像那畫裏走出的人兒,不知道天下哪個女兒,有福呢。”

啊啊,嗷嗷,納蘭公子在那裏。”一個女人說道,她激動的說不出話來,幹脆用啊啊嗷嗷來表示了,徹底從淑女變成狼女。

溫好古燦然一笑:“瞧今日這陣仗,納蘭表兄果然名不虛傳呢。”

納蘭容若臉有尷尬:“男兒誌在四方,豈望於姿色哉,今日於我,乃不幸中的大不幸,古人雲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又不是望春少女,女為悅已者容。”

“溫兄,你破題了沒有,想來這樣的雕蟲小技自然難不倒你。”柳半畫道。

溫好古哈哈一笑:“那有什麼難的,我給你說個典故,古時有個懷春少女,喜歡上了隔壁的一個書生,這少女有點文采,就在書生那裏留了一張紙條,上麵寫著,天鵝一去鳥不歸,良字無頭雙人配,雙木非林心成念,佳人身伴爾歡暢。書生看到了,歎息一聲,就在女孩的紙條上,寫下了,初二,初三,初四,初五,初六,女孩看到了,非常開心。”

柳半畫道:“果然有趣。”

江六瑞陪著鄧文修在藏書閣閑聊,耳中聽得書院外一喧嘩,不由得走出書院大門,卻看見人頭攢動,一片紅綠蘭黃姹紫嫣紅,這書院一向是個清淨之地,不知道今日為何如此熱鬧。

鄧文修,摸了摸下巴,眯了雙眼笑到:“我可能猜到三分,納蘭容若今年會在思月書院修學一段時間,常聞說納蘭公子詞絕天下,還是個驚世駭俗的花美男,無論到何處都會引發圍觀,可謂花癡路上無早晚,今天算是見識了,都說男人**,這女人**起來,也是歎為觀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