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徐管家帶了四五個健樸奔了出來,那青衣小奴向溫懷古一指:“就是那廝打人撒野。”
柳半畫有些心焦,心道:“完了,什麼伴讀書童,眼前的麻煩也躲不過。”
眼角一瞥溫懷古,卻見他若無其事,神情自若,沒人事一般,心中暗暗納罕。
那徐管家一見溫懷古,十月寒雪的臉上,登時開出三月迎春之花,打著千兒行了禮:“原來是表少爺來了。”
又回瞪那報事的青衣小奴:“你們的狗眼瞎了,連表少爺都不認識,教老爺知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那兩個青衣小奴甚是乖覺,對視了一眼,臉也黃了,對著溫懷古又作揖又陪禮:“表少爺,我們狗眼不識泰山,衝撞了你,你老人家大人有大量,求不跟我們做奴才的一般見識,你若不解氣隻管打我們這兩個瞎眼的奴才罷,隻求別告之老爺就好。”
溫懷古也不理會那兩個青衣小奴,攜著柳半畫的手踏進王府的鐵門檻,未到院中,隻見一人湖綠長衫,朗眉星目,麵如美玉,竟迎了出來。
柳半畫心中一驚心道:“好生奇怪,這人如此麵熟,似乎見過一般。”
腦中頓覺,電光石火,原來把她從馬蹄底下救出的人竟是他。
納蘭公子,也沒認出柳半畫,向溫好古道:“表兄疏闊,自年歲一見,竟無蹤跡,姨父來信說,表兄去年就抵京,為何今日才至。”
溫懷古燦然一笑:“本性自由慣了,一直住在外麵撒野。”
正說著,隻見一個四五十歲的婦人,珠攢翠繞,貴氣逼人,身後跟了五六個丫頭一直來到麵前。
開口道:”古兒,既來京師何不住在姨母家。”
原來那婦人是納蘭容若的親母,誥封一品夫人覺羅氏,跟溫懷古的母親是一母同胞兩姊妹。
溫懷古的父親是武官,一向外任,有殆治家,故托了納蘭府照看。
納蘭明珠,要把納蘭容若送入思月書院修學,溫懷古被父親逼著才來納蘭府準備一同進思月書院學習的。
二人隨著納蘭公子,穿堂過壁,走過幾處回廊,來到一處,但見綠蘿滿牆,幾盆新奇鬆檜盆景赫然在眼,原來是三間小小的房子,窗外青竹滴翠,幾處怪石嶙峋,秋水一波洗硯池,幾點蘭花點綴,端的窗明幾淨。
納蘭明珠穿著,淡月色馬蹄袖,滾邊長袍,正在書房看一副唐寅的《山路鬆聲圖》,管家在門外報:“表少爺來了。”
納蘭明珠放下畫,溫好古,納蘭容若,他們已進來,施了禮。
柳半畫看那書房果然恢弘,高雅絕俗。
上首懸著名家墨寶:學無止境。
中間掛著一幅名家的山水畫。
左右兩邊還有一副對聯:筆架沾窗雨,書簽映隙曛
幾把中國紅太師椅,在下首排開,書案上旁邊的小幾上置了個紫金香爐,內裏焚百合全香,牆邊列著大書格藏名家書卷於其上,一個烏色的撫琴台,安一把古琴在上。
柳半畫暗暗稱奇。
三個人在下首依次坐下,問了安之後,閑談幾句。
納蘭明珠看向柳半畫:“這位小哥,就是陪犬子讀書的人?年庚幾何,家裏還有些什麼人,父親是誰,讀過多少書。”
柳半畫道:“晚生剛及十六春,父親姓柳,於順治十年已歿,家中還有母親弱弟,父親在世時曾教小人讀過,《論語》《大學》胡亂認的幾字。”
“令尊看來也是位飽學之士,可曾至仕?”納蘭明珠問道。
柳半畫本想回答:家父曾坐過前朝的道台,想想覺的不便。
便道:“家父不曾出仕,隻給人做館學為生。”
納蘭明珠哦了聲,說道:“納蘭家的伴讀書童,於一般別家的書童不同,本閣憐惜那些有才,卻出身寒貧的讀書人,說是伴實則是給其一個爭取向上的學習機會,書院的一切費用都由本閣出資,但有一條,不許懶怠荒廢了學業。”
柳半畫站起來鞠了半躬,說道:“明相老爺,一片苦心,晚生安敢囫圇度日,偷懶時光,必努力上進,不負老大人提攜之恩。”?
納蘭明珠不再言語,侍從端上茶來。
三個人躬身下退。
出了角門,溫好古給柳半畫道喜,納蘭公子也衝柳半畫微微一笑。
一笑,柳半畫心驚,這納蘭公子端的好容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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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