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像被漲了潮的潮水淹沒,現在開始退潮了,耳朵裏有了聲音,鼻子裏出現了氣味。袁飛猛一下睜開了眼,目光掃視四周,發現床頭站著一個人。
“你醒了啊!”一個欣喜的聲音。
“你是誰?”袁飛忽的一下子坐了起來,然後開始打量四周。這是個低矮破舊的屋子,屋內光線很暗,隻簡單的陳設著幾張破桌椅。而自己所躺的床,因為坐起的動作太大,也嘎吱嘎吱的響。
“你都昏睡了一天多了啊。”床前的人很是興奮,“我給你去拿吃的吧。”
袁飛目光投回到了床前的人。一個瘦高個子,穿著石青色長袍、白色馬褂,腦袋後邊拖著條辮子,小臉兒長的像韓庚。
“我怎麼他媽來這了?”袁飛自言自語,下了床想出門。“誒。那個。你們拍什麼戲的?”袁飛問床前的人。
那人過來扶袁飛,“你不能下地亂動,快躺下。”
被扶著重新坐到床上的袁飛,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就陷入思考中了。“自己怎麼穿著清朝的軍服,而且一身的血汙呢?胸前還被斜著用布包紮著。昨天晚上明明在家裏的石床上睡著了,怎麼醒來就到這裏呢?是不是自己被綁匪麻醉了之後,給綁架到這來了?這個破屋子倒是像傳說中綁匪給被綁的準備的地方,隻不過他們並沒有綁著自己,而且床前的這位爺挺和善,也不像是個綁匪。要如果是拍清朝戲的話,攝像機和劇組的人都在哪呢?”
袁飛蘇醒和蘇醒後的舉動,讓曾紀澤挺納悶。怎麼著一個人從快要咽氣了,突然一下子變的像沒事人一樣,而且舉動也變的很不著調。本來上午的土郎中給袁飛看了病,委婉的表示了回天乏術之後,曾紀澤就去找二爺爺商量,打聽遠近還有沒有好一些的郎中。二爺爺告訴他,好一些的郎中怎麼也要百十裏遠近的鎮子上才有。從二爺爺房內回到小屋子裏,正在盤算著是去請郎中來,還是趕上馬車帶著袁飛去鎮子上醫傷的當口,袁飛竟然醒了。雖然也是一肚子疑問,但是看到袁飛愣在那兒想事情,曾紀澤就出去給袁飛端回了飯菜。
“我想你現在,可能隻能喝點米湯。”看著已經無一絲病容的袁飛,曾紀澤說這話也有點拿不準。
“我不餓,你能告訴我這裏是什麼地方嗎?”看著麵露驚訝神色的曾紀澤,袁飛補充說:“我老爸其實也沒多少錢。”
兩個人聊了一個下午,曾紀澤隻覺得有點頭昏腦脹。他考慮袁飛可能是瘋了,這廝一點不對他竭力挽救他的小命領情,反而不承認受傷,反複說自己來自未來。不是考慮到他傷勢太重,曾紀澤真想教訓教訓這個上下不分的下屬,這廝好像連自己是他的長官都不記得了,反過來一想,這廝現在看著哪還像傷重之人啊,不揍他真是虧了。如此糾結難纏,曾紀澤出了屋,想去透透氣再說。
袁飛和曾紀澤不一樣,聊天過後他隱約明白是怎麼回事了,自己這是回到過去了。他努力的思索著所有腦海中的關於時空穿梭的情境,對照自己想明白自己是如何回去的。能是空間轉換嗎?關於這個偉大的理論袁飛不甚了了,他隻想如果能轉換,趕緊再給自己轉換回去。是時光隧道嗎?受過一定高等教育的袁飛知道,那東西不過隻停留在想象而已。那是外星人作妖兒?巫術魔法?還是某種神秘力量?胡思亂想的袁飛覺得有點悲哀,想象中應該很牛*的回到過去不過如此嘛!他身上的名表、手機、飾品、一樣也沒帶過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