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袁飛快死了(下)(2 / 2)

袁飛好想找個什麼東西趕緊照照自己的臉,看看是不是還是原來的樣子。可是曾紀澤囑咐不讓自己現在出去,而且好像自己還是他的衛兵,其實就算自己不是他的衛兵,初來乍道別紮翅兒的道理袁飛還是明白的。

曾紀澤這個名字自己也是知道的,曾國藩的大兒子嘛。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還巧了,一個是官二代,一個是富二代,以後也好平起平坐。袁飛最後想明白了,自己弄清楚怎麼回到未來之前,如果不想“入土為安”,就隻有入鄉隨俗了。

出了屋子的曾紀澤腦子有點亂,想著袁飛醒過來這事還不能告訴別人,這麼不著調的一個人再把別人嚇著。明天可以借口到鎮子裏給袁飛看病,離開這裏去九江城和胡奮彙合,也好知道父親大人和長毛戰況如何了。想到明天就要走,曾紀澤就去和二爺爺辭行。

留下了二兩銀子的曾紀澤,可把二爺爺給嚇壞了。“使不得啊,使不得啊。後生老爺為了治傷救人,不過就住了兩晚,老漢我如果收錢,那成什麼人了。萬萬使不得啊!”

“老伯。急人之急,救人危難,在下感激不盡。這點錢不過是一點心意罷了。”

“待客之禮,都是應該的,哪能收錢呢。”

“老伯是長輩,在下是晚輩,權當一點孝敬之意吧。”曾紀澤說的很誠懇。

“慚愧啊。”二爺爺還是有點不好意思。

年輕後生狗子也在,看到曾紀澤要走。“把俺也帶上吧,俺也想當湘軍。”

曾紀澤挺喜歡這個憨厚老實的狗子,微笑著同意了。

曾紀澤晚上回屋說起明天去九江城,沒想到袁飛滿口答應。他哪知道袁飛已經打算入鄉隨俗、見機行事了。兩個人都各自想著心事,想理個頭緒出來,不再說話。

天亮之後,把裝作仍然昏迷未醒的袁飛抬上馬車,曾紀澤和二爺爺以及村民們告別,無牽無掛的狗子打了個小包背上,三個人就一起上路了。這次曾紀澤和袁飛坐在車裏,狗子負責趕車了。

袁飛按照自己的社交經驗,決定第一步先套磁,這樣能增加了解,拉近距離。閑聊中知道狗子姓張,但還沒大號,忽然想起清末有個名人。“你以後就叫張之洞吧。”

“這名字好醜,俺不喜歡。”狗子說。

袁飛心說,“老冒吧你。”嘴上卻忽悠他。“很多真人都姓張,你知道吧?他們都煉丹修行,你知道吧?彼此呢,也要相互的鼓勵之,勉勵之。他們在哪修真打坐呢?當然是一些仙洞。別有洞天你知道吧?所以呢,張之洞就是洞府修仙的高人的意思。”

狗子聽了低頭默然無語,半晌後才說:“那俺就叫張之洞吧。”

袁飛像撿了什麼似地,心下這個樂啊。

自幼學富五車,滿腹經綸的曾紀澤聽出袁飛在瞎掰,但隻是微笑不語。

“張之洞。換下位置,讓我趕會兒車。”袁飛覺著趕車挺有意思,想試試。

三個年輕人說說笑笑,趕車的袁飛發現,拐上來的這條大路旁邊有條小河。心下忐忑的袁飛跳下馬車,衝到河邊蹲下身,慢慢低下頭看河裏的倒影。倒影裏的那人,雖然滿身的汙穢,但是濃濃的眉毛、如漆的雙眸仍然可見英武之氣。

“好像胖了點,壯了點。總算還是我。”袁飛喃喃自語。

狗子拿出竹筒,在小河裏灌滿,又洗了洗臉。對了,現在應該叫他張之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