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一定哈!神話傳說除外,從古至今、曆朝曆代,寫在書上、貼在牆上、掛在嘴上的謬論和謊言多如繁星。即便是言之鑿鑿、賭咒發誓的話都未必可信!”我笑著回應道。
久不說話的媽媽,開始替老爸幫腔補充道:“年青時,化緣打卦的和尚道道經常見!和你爸到下河街去坐茶樓,說書的、唱戲的多得很!想聽什麼,給幾個銅錢就能聽一段。記得有段時間,外地的黃梅戲、豫劇和昆劇戲台班子同在下河街住唱,黃梅戲班子的兩個窯蛋子唱梁山伯與祝英台的期間,你爸天天都來拉我去聽”。
“哪個大爺拉你去!是你自己要跟去的哈!”老爸很不領情地立即糾正媽媽說的話。
我笑眯眯、慢悠悠地點著頭,曖昧而又意味深長地開始評點:“有點意思!爸!媽!你們年輕時會耍喲!”。
老爸閑閑一笑:“你娃給我下套!誰還沒有個年青的時候!就你思想複雜!”。
我不依不饒,裝著很生氣的樣子說:“雙方父母都不管一下嗦!就由著你們天天遊手好閑的東蕩西晃!”。
老爸老媽這時差點笑岔氣,緩過氣後,老爸瞪大眼睛看著我,傲嬌地說:“我們是定了親的哈!出去耍,難不成哪個還不同意嗦!就你小子心眼兒多!”。
剛覺出點味兒來,豈能善罷甘休!我趁熱打鐵,想挑動老媽繼續曝料:“媽!別淨撿好的維護著爸,來說說老爸有啥需改進的地方吧!”。
老爸趕緊側身對老媽說:“秀兒!別聽這小子的!”,轉過身來,右手食指點著我:“你小子存心不良啊!想揭我的短!”。
老媽看了眼老爸,然後淺笑著對我說:“你知道的,你爸是個良善心軟的人,他沒有傷害過那個人!最得意和最艱難的時候,都對家人和親戚朋友很好。”
“都在叫小名求掩飾了,哪個聽不出來嘛!”我嘴上不服軟,心裏卻對老爸老媽一直以來,同甘苦、共患難的真情佩服得五體投地。每當困惑迷茫、掙紮徘徊之時,想起父母我就無比堅信:世間自有真情在,心底有愛天地寬。
一月十九日上午11點,準時到達誌勇家,和誌勇圍坐在庭園小桌旁喝了一刻鍾花茶後,秋桐也到。坐公交趕往皇澤寺參觀後,在景區茶園吃完午餐,接著喝茶閑聊。聊天話題從初中學校生活記憶展開,爾後轉到班上同學的近況,再又到了任課老師的現狀。說起初中校園生活,誌勇更多地在擺談同學的趣事和醜事,秋桐間或說了些對學校和老師的印象。我講了兩件對我觸動最大的事。一件是,初一時,在一次下午自習期間,我和一個煤礦子弟一時興起,高談闊論、大聲喧嘩,被校長兼數學老師抓個現行。校長站在講台上,當著全班同學,給予了長達十分鍾的尖酸刻薄的諷刺挖苦,說什麼“兩個公鴨嗓子,呱呱呱地叫,餘音繞梁三日而不絕”,“不好好讀書,最終將落得個‘爾朝身與名俱滅,不廢江河萬古流'的下場”。當時,羞愧難當、麵紅耳赤,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至此已後,我沉下心,放下浮躁,用心讀書。另一件是,有天早上到校太早,學校沒開大門,就到校後山坡上去讀英語,誰知,一會兒,英語周老師手握厚厚的英語書,出現在麵前,激動地對我喊:“好!好!就這樣堅持下去,我的學生將來一定能有所成就!需要英語資料來找我!”,從那以後,她常常叫我到她的住所看英語資料,每次都還端出水果和零食讓我吃。她的關愛和激勵,讓我終身銘記。誌勇、秋桐聽完後,異口同聲地說:“你是老師的乖兒子嘛!”。因家離學校遠,除誌勇、秋桐外,畢業後與初中老師和同學幾乎沒有聯係,對他們的近況基本上是一無所知,我靜靜地、認真地聽他們講述著。沒想到,短短幾年的時間,教我們的老師都離開了初中母校,語文老師調回劍閣,數學老師退休,英語老師調往朝天,物理老師去了河西,化學老師轉崗到一家國營澡堂工作。秋桐傷感地說:變化好快啊!短短幾年,物是人非。我和誌勇也深有同感,唏噓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