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在,你胡說八道……”葛雲聞言,是越聽越怒:“我這小徒弟自幼拜在我門下,身世清白,絕無可能是魔教所安插的奸細。”
忽然,居中而坐的玄德真人輕咳了一聲:“淩雲散人乃是我正道中的傳奇人物,當年也正是因為他力戰魔教三大高手,我正道才有此機會反擊,從而找到了勝機……隻是他不該愛上那魔教妖女夜玲瓏,也正是這妖女才使得他晚節不保,而此人在百年前,便已消失江湖,是生是死,我等尚不知曉,又怎能說他投身魔教呢。”
柳明哲眼中滿含怒意,恨恨的說道:“魔教妖人,善使陰謀詭計,那夜玲瓏便極有可能是魔教所施的美人計,既然美人計能夠成功,那麼其他的詭計,難道就不會成功麼?”
玄德真人輕歎一聲:“柳師弟,我知你心中所想,魔教妖人確實可恨,可你卻不能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你知道嗎?”
“小女之仇,我是一定要報的,否則我就枉為人父了。”柳明哲道:“而此子年紀輕輕,卻有如此道行,又與那淩雲散人有著莫名的關係,此事定然要查個清楚,若是魔教混入我正道中的奸細,那是寧斬不饒的。”
“柳師叔,你……唉!”葛雲心中也極為懊惱,早知如此,便先將真相告訴他了,沒想到居然會出這等事情,雖然他也奇怪易凡為什麼會“天罪劍決”,但要說他是魔教奸細,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白安在悠悠說道:“此子身上疑點不隻如此,我之所以猜測他會是魔教奸細,乃是因為我兒子在下午醒來時,告訴我,易凡那殘劍有問題,竟然隱含嗜血與狂躁的氣息,我想這些事情加在一起,應該就不是巧合能夠解釋的了。”
葛雲霍然起身,怒道:“姓白的,你三番兩次,往我鑄劍穀潑髒水,我看你才是魔教派入我正道中的奸細,目的便是在我正道中製造混亂,如此魔教妖人才有可乘之機。”
雖然葛雲此言乃是氣極失語,但是卻將在場的眾人給喝醒了。
天下如今之勢,正道昌盛,邪魔退避,很重要的原因,便是正道之士,精誠團結,才能將那些善於勾心鬥角且自私自利的魔教妖人,給驅離中原。
“都先冷靜下來,切莫自亂陣腳。”玄德真人手中拿著易凡的殘劍,適時的開口說道:“此劍確實隱隱有一股戾氣,卻被另外一股浩然正氣個壓製著,隻是那戾氣雖被死死的壓製,卻十分的頑強,始終沒有被那浩然正氣給抹去。”
玄德真人頓了頓,接著說道:“那一股戾氣應後來附著其上的,具體是何來曆,我也還沒看出來,我想也隻有等那孩子醒了,我等再細細查問吧,你們覺得如何?”
此處乃是千靈山,玄德真人又是德高望重,此時他已經發話,即便是異議,也隻得暫時隱忍了。
況且,按照先前的趨勢,若是再繼續爭論下去,隻怕會鬧得不歡而散,在這邪魔蠢蠢欲動的時刻,是萬萬不能的,所以,眾人冷靜之後也是有意的回避爭端。
眾人見玄德真人給大家鋪好了台階,便就坡而下:“那便等那孩子醒來,我們再做計較吧。”
當易凡醒來已是第三天的下午了,他雖然昏迷這許久,倒不是說他的傷勢有多重,而是在比試中,使用了自己尚不能完全駕馭的招數,而使得體內法力掏空,在身體的本能反應下,才會昏睡這許久。當然,這也是鑄劍穀同門出於愛護,而沒有將他強行喚醒,畢竟,在這種情況下,唯有好好休息,才能早日複原,若是處理失當,可能會給他留下終身的隱患。
秋日的千靈山,清涼舒爽,此時大會上的比試已經完全結束了,壓在眾人心中的一塊大石也終於可以放下了,不少人又起了遊賞千靈山的興致,畢竟,比試結束,大多數人,明日便會離開此地,回到自己的門派,或者是修行之所。
如此,因為大多數人已經出去了,這天宮別院反而清淨了不少,一抹斜陽,帶著秋日的微涼,照進了天宮別院,易凡醒來之後,發現屋中竟然隻有自己一人,雖然頭腦中還有些迷糊,但是隱約也聽見有人在屋外說話。
易凡揉了揉太陽穴,又在床上坐了一會兒,頭暈之感才稍稍有所好轉。
靠近房門,正準備推門出去之時,卻聽見外麵兩人的談話,這兩人都是十分的熟悉,乃是寰宇和蘇子雲。可是當易凡聽到他們談話的內容時,不禁心頭一怔。
隻聽寰宇說道:“也不知那些尊長前輩怎麼想的,居然說小師弟是魔教的奸細,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聽說了嗎?”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原來這三日來,在諸多年輕弟子中,隱隱多了許多傳言,說法眾多,多是以訛傳訛,好些說法都已經沒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