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凡身法極快,見幾道竹影襲來,抬劍便斬,“嘭嘭…”數聲,竹影便已被斬落一旁。
忽然,易凡前行之途上,霍然升起一道竹牆,擋住了他的去路,一劍斬去,隻聽一聲悶響,似乎不太起什麼作用。
易凡連忙退身,此為竹影之陣,白流月在首次比試時,便已使用此招。易凡本欲先行抽身,再做他圖,可就在此時,那悉數斬落的竹影,霍然而起,速度快若閃電,直將他的去路給封死了。
易凡眉頭一皺,也暗暗驚奇,此陣結陣之迅速,看來先前的比試,這白流月是有所保留,並未使出他的全力,此時突然施為,竟打了易凡一個措手不及。
易凡雖驚不亂,隨著此陣的結成,他反而安靜了下來。此陣範圍甚大,整個擂台占據了三分之一,易凡舉步在陣中緩緩而行,仔細的觀察此陣,若能找到其破綻,想要破出它,自然也就容易多了。
忽然,易凡猛地轉頭,盯住一道竹影,隻見其正緩緩向陣中彙聚,速度緩慢,如同夜空行月,細微之處,讓人難以察覺。
易凡一怔,立即連退兩步,將身前的空間給讓了出來,霍然將殘劍祭於身前,一道驚虹猛然下斬,化出一道紅茫,觸到竹牆,轟然炸開,隻見那紅光竟化為熊熊烈火。
竹陣之中,火光滔天,這乃是鑄劍穀中的秘傳道法,“玄陽真火”,威力甚佳,乃鑄劍穀鎮派絕技之一,也是諸多年輕弟子,修行做多,也算是較為容易習得的絕技之一了。
火焰升騰,易凡置身於烈火之中,手中法決一定,那熊熊烈火,竟似有靈一般,在易凡所在的地方,避開了一尺見方的空間。易凡站在烈火之中,衣襟無風起揚,一副威風凜凜的模樣,如同火靈之神,可是易凡卻一臉疑色,看來這竹陣還真不是那麼好破的。
反觀白流月,端立於竹陣之前,手中法決緊緊的握著,可是他鬢角緩緩下流的汗珠,便能看出,此時的他,並沒有想象的那麼從容。白流月隻感覺,一股熱流忽然從經脈中升騰而起,這也是透過法器傳來的熱力,顯然是易凡在陣中施為所致。
易凡被困於陣中,腦中忽然想起那曾經敗於此陣的散修,此陣貌似沒有什麼傷敵之力,卻能將敵囚困其中,而不得脫,而且此陣無論內外,其防禦力皆是不俗,尋常的方法是很難破陣而出的,久不得法,便是此消彼長,勝負就可想而知了。
此陣若在生死交戰之中,得同道相助,乃是一門致勝的法陣,往往令人十分的頭疼。
一念及此,易凡也立即打定了注意,必須快速的破陣,否則,此場比試便不用再比下了。
當即,易凡收起了“玄陽真火”,腳下連走七步,踏成七星之位,一臉肅然,透過那淡淡的竹影,看著白流月說道:“我可要破陣了。”
白流月手中法決不變,同樣也是一臉肅然,此時他也不得不有些敬佩眼前的對手了,小小年紀能有此修為的,在正道之中可是不多的,即便是他的同門大師兄,在這個年紀時,隻怕也是沒有此等修為的。
不過敬佩歸敬佩,但是蘇子雲與他所說的事情,他還是難以忘懷的,如此絕美的女子,也隻有強者才能與之般配啊,當下,便是一咬牙,又多輸出了幾分法力,用以加固法陣之用:“若能你能破得此陣,我也無話可說。”
說著,殘劍泛著紅光緩緩飛去,隻見易凡口中念念有詞:“北鬥昂昂,鬥轉魁罡。衝山山裂,衝水水光。災咎豁除,殃愆殄滅。凶神惡鬼,莫敢前當。”
忽然,主持席上,竟有數人一起驚疑的站起身來,驚訝道:“天罪劍決,沒錯,那肯定是天罪劍決,竟然又重現人間了。”
玄德真人穩坐主持席上,眉頭皺起,轉頭看了看不遠處的葛雲,隻見他也一臉驚愕的看著台上,和其他幾人儼然是一個表情,可見其吃驚不小。
玄德真人擺了擺手:“都坐下吧。”
玄德真人雖然表麵鎮定,但是內心之中卻有波瀾,這天罪劍決,乃是當年淩雲散人成名絕技,而淩雲散人,乃是當年天下絕頂之人,就連如今的玄德真人與慈恩上人,在當時也是遜色幾分的,可是此人卻犯了天下的大忌諱,竟然與魔教妖女相好,這個可是為天下正道所不容之事,如此也使得他在盛名之下遭受了天下人的唾棄。
至此,這淩雲散人已經消失百餘年,連同他的絕技一同消失了,沒想到百年之後,此技竟然又一個鑄劍穀的年輕弟子給使了出來,叫這些正道高人如何不驚。
遠處,原本已經離去的夜白衣,不知何時竟然折返了,站在一顆大樹之後,看著台上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