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竟然真的學會了……”
情急之下,易凡竟然使出了天罪劍決中的招數,連他也沒有想到,此決一起,整個人瞬間陷入空靈之境,仿佛神念被攝。殘劍緩緩飛起,化出耀眼的紅茫,就連身在陣外的白流月也印得全身通紅。
紅茫之中,易凡仿佛漸漸淡去,似乎與那殘劍相融了,亦或是殘劍與他相融,形成人劍合一。
忽然,紅茫驟減,如同否極泰來,瞬間收入殘劍之中,亦或是被易凡收入了體內,因為此時已無須區分人與劍,劍即是人,人即為劍。
紅茫消失,陣中一片寂靜,隻見易凡雙眼閉合,如同斬斷對外界的感知,隻有那殘劍在空中漂浮著。忽然,寂靜之中,易凡猛然睜開雙眼,目光如炬,如同一柄藏於劍鞘中許久的寶劍,忽然拔出了劍鞘,那鋒銳的氣息顯露無疑。
電光石火之間,易凡化為一道驚虹,劍隨身走,人劍相合,這無匹的一斬,卻在寂靜中,悄然而發。
“轟!!!”
一聲巨響,在擂台之上炸響。
紅茫與翠色光芒猛然相撞於一處,在這種時刻,兩人皆是本能的使出了全力,一時間焦灼難分。
隻見白流月麵色漲紅,雙鬢汗珠如雨而下,腳下都有些發抖,原本占盡上風都他,在這奇異都道法麵前,驟然急轉,別說是他,就連主持席上的白安在也沒有想到,原以為自己都兒子已經勝券在握,能進前八,那也是給“玄易門”大大都長臉了。
白安在一激動,握拳砸了一下自己都大腿,歎息一聲:“沒想到,“鑄劍穀”弟子,居然也會使得當年那好色之徒的招數,還真是稀奇啊。”
葛雲麵對白安在的冷嘲熱諷,完全不予理會,好似完全沒有聽見一般,隻是微微都撇了他一眼,便轉頭看著擂台上的變化。
此時正是千鈞一發之際,若有差池,葛雲作為易凡的師尊,自然是要出手的,這也是眾多高手在此主持監督比試的用意所在,自己都弟子,總不能希望別人來救吧。
白安在見葛雲並不理他,冷哼了一聲,便又回身擂台上的變化,畢竟那台上比試的人,是他的親生兒子。葛雲連弟子都如此的緊張,又更何況是他了。
擂台之上,兩股力量轟然對撞,易凡已是咬緊了牙關,牙縫之中,已經緩緩的流出了獻血,看來也是在苦苦支撐。
易凡心中大急,此刻自己體內所存的法力已然不多,隨時都有耗盡的可能。一念及此,易凡口中發出一聲大喝,將法力全數凝集於殘劍之上,殘劍的光芒瞬間暴漲。
易凡深吸一氣,提劍而行,身隨劍走,猶如蒼龍,隱約中,紅茫之中發出了一聲咆哮。
……
風聲止,塵埃落。
擂台兩段,分別站立著一個人,望著對方竟是無奈的苦笑,因為此時這兩人,誰也奈何不了誰了。
在一些人的驚呼中,兩人同時癱倒在擂台之上。
就在這眾人震驚的時刻,擂台之上,忽然有兩人出現,正是葛雲與白安在,兩人各自抱起躺在地上的人,互相瞪了對方一眼,隨後大袖一揮,化為兩道霞光而去。
這天夜裏,正道弟子均已安然入睡,但是在天宮峰的玉清殿中,卻起了一番激烈的爭論,一時間劍拔弩張,幾乎不可收拾。
之所以如此,乃是因為易凡使出的“天罪劍決”,此法雖然年輕弟子不識,但是卻決然瞞不過年長的正道人士。
白安在說道:“這“天罪劍決”,乃是當年淩雲散人所創,此人道行雖高,卻是自甘墮落,與那魔教妖女沾染,被我正道所唾棄,沒想到鑄劍穀弟子卻甘於此等人為伍,難道就沒有將天下正道看在眼中嗎?”
“白師兄,你此言何意?”葛雲聞言,心中已是怒極,可在此時,他也不得不有所壓製,否則隻會適得其反:“白師兄如此含沙射影,莫不是因為我那小徒弟勝了你的兒子,你心有不甘吧。”
雖然葛雲壓製了心中的怒火,但是也忍不住出言譏諷。
白安在一臉正氣:“敗便是敗了,有何不甘,我玄易門雖比不上你鑄劍穀,但也是一方門閥,自然是不會因為一場比試,而與某一名弟子過不去。今晚大家之所以到此,乃是因為那個叫做易凡的弟子,極有可能是淩雲散人的嫡傳弟子,而那淩雲散人,又與魔教之間不清不楚,說不定那淩雲散人已經投身魔教,這易凡便是魔教安插在我正道之中的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