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龍!外麵發生什麼事了,車怎麼停下來了。”聽見悲離合的傳喚,李笑龍幾步跑過車轅稟告道“稟告公子前麵的巷子中有人在鬥法,令前路被陰氣封住,獨角馬過不去,公子我們現在該如何?”
“咳咳……此番夜裏竟然有人鬥法,真是妙哉,咳咳,妙哉呀。”悲離合連聲咳嗽道。
“笑龍,搬上我的酒桌,拿上我的美酒,反正我們閑下無事,不如去瞧上一瞧,說不定還能遇見幾個老朋友喝上幾杯呢。”悲離合輕聲音在道。
“是,公子。”李笑龍連聲答應,爬上車轅,悲離合撩開車簾下了車轅,李笑龍上車廂內收拾了一番後,果真搬上了桌子,拿上了美酒,當真像是去瞧熱鬧的,巷中於小魚三人已經鬥了數千回合,大頭鬼漸漸有些招架不住於小魚的攻勢,刀光一閃,血花飛濺,大頭鬼胸口中刀刀意入侵體內,大頭鬼急忙運轉仙力抵擋,奈何此道刀意甚是強悍,已經侵入奇經八脈,大頭鬼全身上下的毛孔都滲出了血珠。
大頭鬼見形勢不妙,但見遠處躺著一具屍體,大頭鬼眸光一動,左手探出,一根細小的銀線從他的袖籠中飛出,就如一條毒蛇般鑽入了小靈兒的屍體,下一刻小靈兒竟然活生生的站了起來,隻不過眼神空洞無神,想來是大頭鬼施展了什麼邪法操控了小靈兒的屍體,令她又有了生命。
大頭鬼一抖手中的銀線,一抹殷紅從小靈兒的屍體中被抽出,順著銀線填補到大頭鬼的體內夜色下那一抹細長的殷紅格外紮眼。
悲離合凝眉飲下一杯酒後便又開始厲害的咳嗽起來,李笑龍就站他的身邊替他倒酒。
“借屍補元術,沒想到這大頭鬼越來越讓人忌憚了。”悲離合輕聲喃道。
“是啊,這借屍補元術,被後人稱為邪術,不但修煉不易,而且還需要采集活人的鮮血為引方才有道可習,沒想到這大頭鬼竟然可以將它煉到這一步,公子以前真是小看他了。”李笑龍徐徐稱道。
悲離合搖頭苦笑道“我從未小看過他,但他的功夫遇見了於小魚基本就算是廢了。”
“公子,這是為何?”李笑龍問道。
悲離合把玩著酒杯,將酒一飲而盡後,道“你見過星星之光,可以跟明月爭輝的嗎?”
明月上青天,光華耀大地,人不都是沐浴在明月下的嗎?當你看到明月的時候,明月同樣已經灑在了你的身上。
被吸食鮮血後的小靈兒直接化成了一具幹瘦的骸骨,葉小刀心驚,步子下意識都往後退了半步,卻被人提住了衣領,隨後身子就是一輕淩空被人扔飛出去,悲離合酒興正濃突看一道人影飛來,抓著桌子運氣向後退了一步,人影方才沒將桌子砸壞。
葉小靈先前消耗太大,此刻又被人這麼一甩竟然脫力昏了過去,就見葉小刀先前所處的位置凡如花兩指夾著一根比發線還細的線,而這線的另一端正是掌控在大頭鬼的手中。
凡如花冷笑一聲,灌入仙力透過銀線將大頭鬼震飛出去,狠狠的砸在了屋牆上,哇的一聲一口鮮血噴出,大頭鬼見勢不妙,手上凝決化作一縷黑煙跑了。
凡如花見大頭鬼逃走也沒有去追,倒是老有興趣的看著於小魚與宋若風兩人鬥法,雙方彼此各拆對方數招後,宋若風賣了個破綻出去,於小魚,揚刀直劈而下,宋若風冷笑一聲,身形跟著向後退,施展出上等輕功,輕風拂柳,但是刀光一閃,刀以在喉,宋若風的喉,那一刀的變化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看清楚,那是什麼樣的一刀,快,快的讓人看不見,仿佛將世間最厲害的招式融為一體,給人帶來死亡的一刀。
於小魚抿唇嘴角露出了一抹苦澀而孤獨的微笑,隱藏在鬥笠下那雙充滿哀愁的眼眸,令人心憐,噌,刀以入鞘,人以離去,在那留下來的人心裏留下了一道深深的陰霾,永遠都無法驅散的陰霾,他一劍迎風竟然輸了,高傲的他是絕對不允許自己失敗的,頹敗眼眸已經暗淡失色,他也離開了,或許要過很久他才會在拿起他的劍,那可能是要很長很長一段歲月了。
他的身影消失在巷子深處,當他進黑暗的那一刻起,他就隻能永遠待在黑暗之中了。
凡如花回過頭,目光朝巷子口望去,竟吟吟的笑了,比天邊的月兒還美,緩步走了過去,悲離合看清來人也不禁失笑出聲,道“八百年了,你終於肯回來了,你還好嗎?”
凡如花盯著他的眸子看了許久,方才感慨道“是啊!都八百年了呢,你呢?這近百年來還好嗎?”
悲離合勉強的笑了笑道“算好,算不好吧。”
凡如花一笑,道“那對你來說什麼時候是好,什麼時候是不好呢?”
悲離合又開始咳嗽了,沉沉順道“有酒的日子當然是好,想她的時候當然就是不好了。”
凡如花沉默了,當初她們一行四人,如今和尚舍她而去,而她也舍他而去,兩個都是傷心人,都是有著不堪往事的人,今夜注定無眠,凡如花與悲離合在月下對飲,凡如花說了一句“天涯何處無芳草。”
悲離合接道“處處皆是傷心人。”隨後兩人同時大笑起來,隻是這笑很苦也很無奈,夜仍在繼續,你是否也會有個心裏人需要去緬懷呢?。
曾經何時也會為她心碎,為她傷心,為她獨醉。
“有些愛情就如同一朵花,風吹來打散了花瓣,隨風遠去,但它們最終的歸處依舊會是黃土,或許它們會被某一件事物所吸引,待想要慢慢的靠近時,才發現自己已經無能為力。”悲離合略發憂傷的說道。
“你貴為公主原本可以嫁一個很好很好的郎君但你卻愛上了一個和尚,你說命運是不是在跟你開了個玩笑。”悲離合道。
凡如花沉眉,蹙思,道“他的確很好,貴為九州十川第一劍,無人能敵,又是神……哎,不提也罷,愛一個人何嚐不是一個理由呢?”
悲離合沉思,一旁的李笑龍早已遠遠的退走了悲離合突然道“這次你來,是為了尋他的吧。”
凡如花點了點道“八百年了,我不想再等了,我一定要找到他,不管是生是死。”
“三日後便是沙潮,到時候神魔塔就會現世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我隻能在次祝願你早日找到他。”說完悲離合便起身離開了。
“她也一定會回來的,你不會一直等待下去。”身後傳來凡如花的話,悲離合沒有回頭也沒有在作答,讓這句話永遠散落在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