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連聲數響,塵雪滿天飛,十條瘦矮的人影從地底下蹦出來,待塵雪散去,就見十名侏儒矮人迎風站在雪地裏,葉小刀凝眉,她能從這些人身上感覺到一絲非常危險的氣息,這是她一直以來對危險事物的感知。
“西天十鬼,你們竟然也來了。”那黑袍男子冷冷到。
西天十鬼凶名滿貫,九州十川中無人不知這一號人,號稱手段最毒,下手最狠,而聞名,就像一條毒蛇一般,給人天生就帶來一絲恐懼。
“你迎風劍客,宋若風能來,我為什麼就不能來呢?”西天十鬼,大頭鬼冷冷回道。
宋若風,一劍乘風來,事了風不止,他每殺一個人都會引起一場不小的轟動,也就應了事了風不止,他是一個藏不住名與利的人,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必會讓世人知道,那是他做的,他是個驕傲而高傲的人,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沒有朋友,他不屑與別做朋友,就像富人看不起窮人一樣。
宋若風抿嘴冷笑道“你跟她也有約會。”
“對,死約會。”大頭道。
“那好!我在問你,你來此地除了跟她有死約會以外,就沒有別的目的嗎?比如舍利。”宋若風冷冷凝視著大頭鬼道。
“我為她而來,至於什麼舍利,我不感興趣。”大頭鬼冷冷道。
“僅此而已?”宋若風道。
“僅此而已。”大頭鬼答道。
“可是她人隻有一個,我也要找她履行約會,所謂做事有個先來後到,所以今晚她是我的。”宋若風眸中蹦出寒光冷酷的說道。
“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有沒有問過我手中的劍。”大頭鬼陰氣森森的說道。
“你要送死,你也不問問你兄弟同不同意,不是每個人都想你這麼部惜命大。”宋若風譏諷道。
大頭陰陰的盯著宋若風笑,笑的讓人毛骨悚然道“我就擔心如此,所以我才會讓他們無法在開口說話。”
“噢,那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怕他們恨你嗎?”宋若風冷冷問道。
“你見過死人會笑嗎?會喜怒哀樂,會有七情六欲嗎?”大頭鬼譏笑的說道。
葉小刀木納的站在一旁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於小魚依舊淡漠的站在原地,別人把她當著貨物來議論,她也不生氣,她是一個懂得忍的人她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她能忍受寂寞,能忍受孤獨,獨自一個人走在黑暗中時,她也能忍受恐懼,麵對接踵而至的死亡。
葉小刀下意識的朝小靈兒那兒望了一眼,就見小靈兒戒備著四周緩緩小步向後退,葉小靈挑眉袖籠寒光一閃,一柄一尺長的小刀拖手而出直逼小靈兒的咽喉,小靈兒凝神一撈,將飛刀定於兩指之間,飛刀距離她咽喉以不足半公分隻要在慢一步,小靈兒就喪命當場,小靈兒衝著葉小靈冷笑,葉小刀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道“就算如此你依然得死。”
葉小刀打了個響指,就聽,哢的一聲,機簧起動的聲音,飛刀的刀尖閃爍起一點寒芒,吐出一根飛針,沒入了小靈兒的咽喉之中,針有毒而且是劇毒,瞬間小靈兒就倒地不起,嘴角流淌出一絲黑色的鮮血,刀中藏針,出其不意,這就是葉小刀回想起前世所讓那莽漢鐵匠打造出來的飛刀。
眾人的視線都被葉小刀吸引了過來,宋若風冷哼一聲,道“在我麵前沒有人可以動手,所以你得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
劍光一閃,葉小刀就感脖勁一陣森寒的涼意,隨之刀光一閃,刀與劍對接在一起,於小魚的刀,宋若風的劍,葉小刀就感咽喉一陣刺痛滾燙的鮮血絲絲滑落。
好恐怖的一劍,葉小刀都還沒看清楚宋若風是如何出劍的,隻是本能的向後退了幾步,沒想到這幾步卻救了自己的命。
明月在何處,何處有明月,明月就在此,在她的手中,她手中的刀就是明月,像明月一樣彎的刀,像明月一樣寂寞的人,刀時快時慢,時分時合,就如天上的明月一般,有月圓有月缺一旁的大頭鬼見兩人動起手,便厲喝一聲“打的這麼起勁,算我一個。”加入了兩人的鬥法。
你見過死人嗎?當然見過,那你見過會動的死人嗎?或許曾見過,那見過即會動還像活人一樣的死人嗎?沒有人見過,大頭鬼操控著九個死人從旁戰鬥,九個侏儒死人比活人還要靈活所使用的功夫也比活人要狠辣陰毒的多。
悲離合的夜雪裏,寂寞而陰冷,孤獨而寂寥三頭赤紅的獨角天馬拉著一輛尊貴而奢華的車轅就這麼在夜雪中行走著,車轅內時不時的還傳出陣陣的咳嗽聲。
坐車轅外趕馬的是一名紮蠕大漢,大雪的隻穿了一件單薄的背心,可他似乎是感覺不到冷甩打著馬鞭抽在馬背上,馬兒嘶鳴一聲緩緩邁步向前。
紮蠕大漢一邊甩著馬鞭,一邊回頭衝車廂內喊道“公子,你身子不好,少飲點酒,最近的你的咳嗽越來越嚴重了。”
酒是好酒,是用十川之一的癡情河裏的水糧的酒,此乃萬中獨一的好酒,可是一個生了病的人是不能喝酒的,尤其是心肺有問題的人,喝酒總是傷身的,但不喝酒卻又是傷心的,是不是每一個喝酒的人都是傷心人呢。
他那儒雅隨和的臉,因為咳嗽而變的扭曲,他有悲傷一生,父母家人都離他而去,所以他才會給自己取一個很悲傷的名字,叫悲離合,悲了離,合了分,悲離合因為劇烈的咳嗽,咳的手帕都沾上了殷紅的血。
可越是如此,他偏要狂飲烈酒,酒很烈,很燒灼痛著他的喉頭,他的心,他的一切,可他明明很痛苦,很孤獨,但他卻還在笑,笑的很滿足,因為有酒,隻要有酒,他就能很滿足,就見他端起酒杯在獨飲一杯,歎息一聲道“好酒呀,咳咳,好酒,咳咳,正所謂好酒不可糟蹋佳人不可辜負,咳咳,不知今天誰人又來撫平這漫漫長夜中的寂寞。”
趕車紮蠕漢子,見自家公子,一話一咳嗽的也隻得低頭歎息,開始認真趕起車來,漆黑的夜晚總是很無聊的,也很寂寞,車轅路過一條巷口時突然停了下來,天依舊在下雪,有風,但此地比別處更顯陰冷,就如走到了一片埋滿死人的亂葬崗子。
鬼氣森森,紮蠕漢子跳下車,向四周觀察了一番,但聽巷中有兵器聲傳出,在見巷中有三人在鬥法,三人紮蠕漢子皆都認識,因為他們都很有名,有的凶神惡煞臭名遠揚,有的名揚天下卻不太招人待見,有的雖有名但來無影去無蹤,猶如驚鴻一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