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什麼?”索勒問他。
“像……手?”義渠安國看了看邊說邊用自己的手去筆劃,雖然那上麵的印子比他的手要短粗,但的的確確是一個手掌的形狀,義渠安國肯定地道:“是右手掌。”
索勒看向路從驃,問道:“路兄,方才我看到你見這汙跡時有些異樣,有什麼問題嗎?”
路從驃道:“不是我,是我的巫醫墨白,我們正說著話,他突然說“蜂蜜”,我也聞到了,而那時正巧這位小郎君從我們跟前走過,那味道正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我便看著他才看到這塊汙跡。要說這麼好的袍子,後麵這麼一大塊汙跡,擱誰都要惋惜吧?”
“蜂蜜?”索勒像是沒有聽到路從驃後麵的話,他聞了聞袍子自言自語道:“確實是蜂蜜味……”這個手掌印,是怎麼來的呢?
他又聞聞那片掌印汙跡,還有微微的葡萄酒的香味。義渠安國看他聞了又聞,也湊過去聞聞,喃喃道:“好像有酒味……葡萄酒味。”
路從驃眨了下眼,趕緊道:“給我聞聞。”
索勒趕緊給他,路從驃聞了又聞,將袍子還給索勒,一臉正色地道:“方才聽我的巫醫說起老將軍中了酣睡蟲蠱,恕路某直言,這酣睡蟲蠱甚喜甜味,而蜂蜜加葡萄的味道,更是它的最愛。”
義渠安國吃驚地張口道:“真的是他?!”
索勒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而是對路從驃道:“多謝路兄,請路兄到巫醫帳中休息,哦,路兄放心,隻是做做樣子。”
路從驃斂著眉目,讓人無法看清他的表情,點點頭道:“就信傅兄弟這一回。”
他轉身進了帳,義渠安國激動地抓著袍子道:“真的是他,真的是他!”
索勒卻是一臉沉色,搖著頭道:“肯定不是他,如此布局,他怎會還留著這袍子呢?”
“這袍子是趙昂隨手給他披上的,並不是他自己拿的啊!”
索勒依舊搖頭:“趙昂是誤打正著,但他可以不穿啊,就像方才,他若不穿著袍子,而是裏朝外掛在手臂上,誰又能發現?”
經他提點義渠安國緩過味來,點著頭:“對對,你說的對,那會是誰?”
索勒示意他冷靜,小聲問道:“這手掌印,你確實是老將軍的?”
“閑時和老將軍經常手搏,這絕對是老將軍的手掌印,不會錯的。”義渠安國相當肯定地道。
“這樣啊……”索勒手拿著袍子,陷入了深思,等了一會兒,他將目光移至義渠安國臉上,問道:“義渠校尉,我記得你們都寫了一件事。”
“啥事?”
“喝完酒出來,邴已險些摔倒,老將軍伸手去扶他?”
義渠安國點頭:“有這事。”他恍然大悟,手點著袍子上的印記道:“沒錯沒錯,這位置,就是老將軍扶他時留下的。”
“你把當時的情形演示給我看,比如說我就是邴已,你是老將軍,我要跌倒 你……”
義渠安國上前,左手扶手臂,右手扶著後背,還學著老將軍的口吻道:“沒事吧?天太黑 ,你要小心一些。”
索勒點頭道:“那我知道是誰了,可隻是,人偶……?”
正這時,兩個兵士帶著一名夥頭軍走過來,看神色不對,義渠安國皺著眉頭小聲道:“這又是出什麼事了?唉,怎麼總交黴運?回去要找神女破一破了。”
他正嘟囔著,夥頭軍已到跟前,“撲通”跪下,顫巍巍地叫到道:“義渠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