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守,可否隨老夫進帳?方才送來的新圖,還要李太守看看,指點一二。”
李太守一直麵無表情,聞言拱拱手道:“老將軍請。”
“你要做什麼,查誰,盡管去做,老夫隻看結果。”趙充國看著索勒道。
“唯!”索勒一點頭,擲地有聲。
待李太守與趙棄國進帳後,索勒看向義渠安國,低聲耳語幾句,義渠安國點點頭,開始吩咐:“什夫長,令人將巫醫和女醫分別送回帳去,無我命令,任何人不得與之接觸!還有這位路從驃,既然來了就先等等再走吧,邴郎君陪安國走,先回帳中等候,至於你的仆從,那裏有陽光,”義渠安國用手一指空地,“你先站在那裏等候,蹲著坐著都隨你,隻是不許離開。”
那仆從好像是被嚇到,腿有些抖,聞言苦著臉道:“小的,小的,想小解。”
“憋著!”義渠安國對下人是沒有耐心的,瞪著他道:“有膽你就尿!”
仆從都快哭了,隻好求助於自家主人,邴已剛要說話,義渠安國已換了口氣道:“邴郎君放心,用不了多久的。”
丹琳不想回去,索勒朝她擺擺手,示意跟著柯木孜進帳,無奈,她也隻好回去。
邴已的仆從留在原地,其他人看押的地方在這排帳子的後麵,大家同行。
等拐了彎,看不到前排,索勒伸手拉住路從驃,示意他停下跟著自己。
那三名巫醫倒是神態平常地走了進去,白達罕大叔和苻生沉著臉,對這個飛來橫禍表示出強烈的不滿。苻生更是瞪著義渠安國,義渠安國隻好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說了幾句氐人話。
索勒雖聽不懂,但看他說完,那二位神情放緩,轉身進了帳子,估計就和自己安慰丹琳讓他們放心的話差不多。
人都進去,帳外有士兵把守,現在隻剩下邴已和路從驃了。路從驃一點也不驚慌,那表情看起來很是無辜,朝著義渠安國抱拳道:“這位將軍,路某隻是來要人的,什麼都不知道,若是將軍不給,那路某就不要了,再另找人為老母看病。”
義渠安國擺擺手,朝索勒一指:“不是我要留你,是他要留。”
路從驃看向索勒,索勒卻沒有理他,而是走到邴已麵前道:“邴已郎君先進帳休息,我倒忘了,邴郎君的袍子髒了,脫下來我去找你的仆從換。”
邴已搖頭道:“他站在那裏不許離開,給他做什麼?風吹日曬又有土,豈不是更髒了?”
索勒道:“是我說錯了,我是從仆從那裏拿來新袍子交給邴郎君,你身上這件袍子我們方才看到後背確實有一大塊汙跡,想來是趙少郎君弄上去的,這時間一久就下不去了,反正我妹妹也沒事幹,不如讓她給浣洗一下。”
索勒說衣服後麵有一片大汙跡的時候,邴已的肩都動了動,手趕緊去解袍子,那樣子像是怕汙跡染到身上似的。等交到索勒手上,邴已才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這個,合適嗎?”
“沒問題!”索勒一邊接過一邊道:“邴郎君快進去,外麵涼。”
“那有勞了!”邴已轉身也回了自己的帳內。
“義渠校尉,令人把仆從手裏的袍子取來。”索勒一邊說一邊將邴已的袍子舉起,迎著陽光找尋著後麵的汙跡。
“你在看什麼?”義渠校尉問他,又皺皺眉道:“怎麼有股子甜味?”
索勒沒有理他,他正在找汙跡。這袍子顏色頗深,若不是光線和視線正好,很難看到上麵的汙跡,終於找到了,他用手托著衣服,招呼義渠安國過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