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回到家,溫爸溫媽早就做好了一桌子的菜等著她,溫暖一進屋子就咋咋呼呼大呼小喝的,一邊脫下圍巾和羽絨服一邊問道:“好香啊……有東坡肘子……還有茄汁排骨……”
溫媽接過她手裏的行李,戳了戳她的腦袋,“狗鼻子,還沒進廚房呢,都聞出來了。”
溫暖嘿嘿地傻笑,說道:“我是狗鼻子那您是什麼啊?”
溫媽剜了她一眼,拍掉她纏在脖子上的手,說道:“洗手去,我們開飯。”
“欸……”她應了一聲,撲進廚房裏找她爸爸,手撐在桌子上,順手拿了一塊排骨放進嘴裏,“唔,好吃,老爸你的手藝還是一如既往的精湛啊。”
溫爸樂嗬嗬地拿出他的小酒杯,倒了滿滿一杯,溫暖忙攔住,說道:“嘿,隻準喝兩杯,不許多喝。”
溫爸躲過她的手,抿了一小口,舒坦地歎氣,然後又怨氣十足地說道:“你媽平時看得嚴,我也就喝一杯,今天閨女回來了,才可以喝兩杯?”
溫媽把菜端出來放好,叉著腰中氣十足地吼道:“敢情我們娘倆這不是為了你好?你要是不想搭理我們娘倆的話,你盡量喝,喝多少都沒人管你。”
溫爸忙賠著笑,“哪裏哪裏,夫人這話說的嚴重了,我就喝兩杯,兩杯哈……”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溫暖見怪不怪,抿著嘴偷笑,夾了排骨放在溫爸的碗裏,嚷嚷道:“吃飯了吃飯了,我都餓死了。”
一家三口的團圓飯,除了溫媽對她那隻傷殘的手發了一會兒飆,還是可以算得上是其樂融融的。
F市窗外的鵝毛大雪,再大也飄不進這90平方的單元房裏。
晚上九點多的時候,溫暖已經窩在床上給陸憶寒發了信息:“在幹嘛?”
信息報告才顯示收到,就收到了回複的信息,短短的兩個字,她躲在被子裏悄悄紅了臉,——“想你。”
咬著手指的關節發了一個回去,“我也是。”
正傻乎乎地對著手機發呆,屏幕就亮了起來,溫暖忙按下通話鍵:“喂?”
他在電話那頭低低地笑著,“嗯?想我了?”
“嗯。”溫暖幾乎覺得這個人就在身邊對著自己說這句話,心率噌噌噌地上了150,心想他真是禍害,隔著電話都能這樣蠱惑人心。
“有多想?”他問道。
“……”這要溫暖怎麼說啊……
電話裏隻有輕輕淺淺的呼吸聲,陸憶寒靠在辦公椅上看著窗外的皎潔月亮,不懷好意地追問:“那哪裏更想呢?”
“喂!”溫暖炸毛,掀開被子嚷嚷。
他想象到她紅著臉氣呼呼的樣子,笑得更暢快,等她在那邊怒氣衝衝地嚷嚷了好幾遍“不許笑!”了之後,才停了笑別有意味地問她:“唔,別急啊,要不我現在過去安慰安慰你?”
溫暖不甘心總是這樣被調戲,決計要報仇,嗲著嗓子把話說得彎彎繞繞的,“好啊……就是怕你堵得慌……”
她咬著尾音繞啊繞,陸憶寒隔著電話覺得頭都大了,咬牙切齒地低聲吼她:“等我真去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我好怕哦……”現在輪到溫暖躲在被子裏笑得格外暢快。
在家裏當豬的日子總是過得特別的快,一眨眼就已經是新年了。
陸憶寒打了好多個電話催她回去,溫暖卻舍不得家裏兩位老人,就一直拖著不肯走。
因為常年在外,好不容易回一趟家,家裏兩位彪悍的老人也心疼了,好吃好喝地供著她,再加上新年的飯局總是特別多,溫暖就一直吃一直吃。她的體質本來就屬於那種易胖易瘦的,這些日子簡直就是迎風長肉,跟吹了氣球鼓起來一樣。
偏偏溫媽還捏著她日漸圓潤的下巴嫌棄她:“看你一個人在外麵吃的到底是什麼,瘦了吧唧的,還不如早點回家這邊找份工作,偏偏要呆在Z市,有什麼區別?”
溫暖潸然淚下,都胖成這樣了,幸虧是大冬天的穿羽絨服,要是夏天的話她就不想活了。
正月初五這天,高中同學聚會。
溫暖出門前給陸憶寒打了個電話,瞎扯胡扯了幾句,然後告訴他晚上同學聚會,他也沒怎麼說,隨口問了聚會的地方,知道是錢櫃之後又叮囑了她不準喝酒,溫暖嗯嗯啊啊地答應著,就掛了電話。
她推開門進包廂的時候,一屋子的震天響。
沙發上三三兩兩地坐著熟識的高中同學,都在嘻嘻哈哈地扔著色子玩,前台站著體重不減當年的班長大人,正淒風苦雨地唱著鄭中基的《無賴》,活生生地把她嚇得愣在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