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民警衛隊擴編的同時,也開始以排為單位在公路主幹道上巡邏,各鎮之間人煙稀少的路段成了重點地區,以防範再出現大批暴徒圍攻落單幸存者的情況。呂陽也才敢兩個幸存者就領著十幾名勞工和戰俘在這麼偏僻的地方幹活。巡邏隊路過時,帶隊的排長還告誡呂陽要多加注意,如果發現情況不對就馬上呼叫救援,他們最多二十分鍾就能趕到。呂陽一拍腰間掛的77式手槍,“放心!在你們趕來之前,我也能幹掉幾個。”
以二十分鍾一根的速度,幹到中午也才前進了一公裏。看著太陽越來越毒辣,呂陽招呼勞工和戰俘先找陰涼的地方休息一下。白人戰俘們已經聽說了光複軍與英方的協議,知道很快就能獲得自由了,所以也沒人打算逃走;至於阿三,在他們的性格裏,反抗的精神基本是沒有的。再說了,給誰幹活不是一樣。沒過多久,一輛皮卡給大家送來了午飯。勞工和戰俘的夥食一樣,白米飯加紅燒土豆,土豆裏有零星的豬皮,外帶白菜湯管夠。隻是前者有工錢,而後者沒有。兩名幸存者的夥食是裝在折疊飯盒裏的一犖兩素,呂陽看著紅燒肉那一砣砣肥膩膩的脂肪,有些沒味口,於是把紅燒肉放在一邊,就著番茄炒蛋下飯。嘴裏還向開散裝水泥車的另一個幸存者抱怨道:“頓頓都是豬肉,也不說弄點魚和雞什麼的。”
“想吃海鮮還要等一段時間!”另一個幸存者把一塊豬骨吐在地上,“等那幫香港漁民安頓好,想吃鮑魚石斑都沒問題!你現在就不要嫌棄了!你不想吃,”他抬抬下巴,示意呂陽看另一邊,“那些勞工還看著眼饞呢!”
經他的提醒,呂陽這才發現幾個勞工都瞪著眼睛看著他放在一邊的紅燒肉,離得最近的一個半大孩子明顯的在吞咽口水。呂陽招了招手,“你過來!”那半大孩放下比自己頭還大的飯盆準備跑過來,呂陽又喊道:“把你那盆拿過來!”等半大孩子把自己的飯盆端到他麵前,呂陽把那份讓自己膩味的紅燒肉倒了進去。
“謝謝首長!謝謝首長!”半大孩子一邊點頭哈腰,一邊退了回去,讓其他勞工很是眼紅。不過他並沒有吃獨食,而是給其他勞工一人分了一塊,這個舉動讓呂陽在心裏暗暗點頭。
吃過飯,大家繼續躲在陰涼處休息,兩位幸存者則在享用冰鎮過的綠豆湯。呂陽又把那半大孩子叫到跟前,問道:“你多大了?”
“十八了。”半大孩子咧嘴笑了笑,憨厚中透著機靈,起碼普通話說很不錯,強過絕大多數本地土著。
看他的個頭怎麼也不象有十八,以現代人的眼光最多十五六,呂陽猜測可能是虛歲,又問道:“叫什麼名呀?”
“叫劉慈心。”說出名字時,半大孩子的臉上露出一絲羞澀。
這個名字把呂陽嚇了一跳,忙問:“是哪兩個字?”
“慈是慈眉善目的慈,心是心胸開闊的心。”劉慈心一邊解說,一邊用小木棍在地上寫出了兩個字。
“原來是這個心!”呂陽對自己的大驚小怪覺得好笑。想想就是,三個字都一樣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中國幾千年曆史,億兆人口,出現同名同姓的人太正常了。看劉慈心的字寫得十分端正,起碼比自己強,呂陽又多了幾分好奇,“你讀過書?”
通過劉慈心的講述,呂陽對小家夥的身世有了了解。劉家在寶安南山一帶也是大族,隻是他家裏是偏房遠支,隻有十來畝薄田糊口,勉強能混個溫飽。他在家中排行第二,上麵有一個哥哥,下麵還有兩個妹妹一個弟弟。他是道光三十三年出生的,因村裏的算名先生說他八字不好,須用名字化解,所以在他一歲的時候,他父親求村裏的秀才給他改了這個女性化的名字。他沒有正式的上過學,隻是偶爾跑去人家的私塾旁聽。因為他嘴甜,又會幫忙打掃,做些雜事,私塾的西席也不趕他。就這樣讓他完成了基礎識字教育,雖然不通四書五經,但讀個文告,寫個書信完全沒有問題。家裏的田地有他爹和他大哥伺弄就夠了,他卻一直沒找到生計。俗話說,“半大小子,吃窮老子”,象他這個年齡段的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飯量大,也成了家裏的負擔。正好這個時候光複軍開始大量招工,他就跑來了,負責招人的書辦和他家認識,雖然他年齡不夠也讓他報了名,從此他就過上了頓頓有白米飯,如同開堂一般的生活,而且一個一個光洋的工錢也是實實在在的。如果不是家裏的田地要人伺弄,他爹和他大哥也要來打工了。
?呂陽對劉慈心的個人情況很滿意,人機靈,還識字,年齡也不大,這在文盲率90%以上的勞工中是不可多得的。於是他直接把才萌生的相法說了出來,“你願不願意給我當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