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劫囚車(1 / 2)

等煙散盡搜查小樓,警察發現了暈過去的花魁娘子,又經檢查發現隻是被陳觀希打暈了,倒沒有性命之虞。陳觀希的凶器——一把燧發槍也找到了。隻花了一個時辰,就毫發無傷的抓住了手持凶器的犯罪嫌疑人,不光是圍觀的老百姓,就是普通土著警員也是大開眼界。警犬追蹤被傳成了“雲半仙請動哮天犬下凡”,不然為什麼那狗能那麼快找到陳二公子?催淚彈也被傳成了“驅鬼神煙”,要不然繡樓裏的花魁娘子怎麼沒被煙逼出來。

抓住陳觀希後,雲隨心並沒有連夜審問,一來自已快五十個小時沒休息了,實在是沒有精力;二來也是打算把陳觀希扔到牢裏關兩天,磨磨性子,就他那桀敖不遜的德性,現在審問估計也問不出什麼。

一覺睡到天亮,雲隨心吃過早飯,便到拘留所查看嫌疑人的情況。縣警察局在原潘家酒樓的後進占了個小偏院,所謂的拘留所不過是兩間**的耳房,隻是門窗都換上了鐵欄杆。到了地方一看,卻發現陳觀希正悠哉悠哉的享用早餐,蝦餃、燒賣、外加雪耳燕窩粥,氣得雲司長火冒三丈。找人一問,才知道東西是來打掃的潘家酒樓的夥計帶進來的。警察雖然不敢收陳家的錢,對其提供關照,但衙門自古就不禁犯人家屬送飯,所以警員也就沒管。意識到工作中還有很多錯漏,雲隨心也不好意思再發火,警政工作還處於草創階段,許多規章製度都不完善,隻能摸著石頭過河,在工作中糾正錯誤,拾遺補缺。當下就下了死命令,派專人在門口看守,不許閑雜人等靠近拘留室,更不許內外傳遞消息物件。“這裏是縣警察局的拘留所,不是誰家的別墅!”

沒多久李維斯也回來了,他昨天在陳天喬的老宅忙活了一天,差不多是掘地三尺,結果還是一無所獲,讓他對是否有帳本之類的證據充滿疑問。兩人商量了一下,決定把陳觀希送往基地看押,那裏戒備森嚴,既可以隔絕陳家暗通消息,又可以防止陳世榮狗急跳牆找人劫獄。

兩人馬上開始安排,沒想到上車的時候還是出了問題。不知道怎麼走漏了消息,雲隨心剛把人帶出大門,就被上百人擋住了去路。一名小腳中年婦女衝破警員的阻攔,一把死死拉被上了手銬腳鐐的陳觀希,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嘶吼著。雲隨心看過陳家人的資料,陳士榮三子一女,長子陳觀悟,二十五歲,此時正在上海做洋行買辦;三子陳觀象,十七歲,小小年紀也是一個吃喝嫖賭的主。長子、次子皆為原配所生,雲隨心估計這個中年婦女就是陳觀希的老母。隻是護仔的母獸是及其凶悍的,對企圖拉開她的警員又抓又咬,雲隨心知道和這種人講道理是說不通的,掏出一個電擊器對著她的後頸來了一下。

中年婦女悶哼一聲,身體一軟就倒在地上,剛才還喧鬧的人群立刻安靜下來。接著就聽到有人高叫,“殺人啦!短毛把陳家大太太給殺啦!”許多人掉頭就跑,就怕下一個死的就是自己。剛才躲在人群中煽動的家夥立刻暴露出來,李維斯立刻帶人將其抓了起來。一直躲在後麵觀火的陳士榮聽到叫聲馬上跑了過來,看到倒在地上的原配,眼睛瞬間就紅了。“雲首長,何故傷我內人性命?”

“這就是你的夫人?”雲隨心舉起手中的電擊器,一陣電弧閃過,發出劈嚦啪啦的聲音,嚇得陳士榮後退兩步。“她沒什麼事,隻是暈過去了,等一會兒就會自已醒過來。”

陳士榮上前扶起妻子,試了試鼻息,這才放下心來。雲隨心接著說道:“我很理解陳夫人做為一位母親的心情,但阻攔警察執行公務是犯法行為,這次就算了,如果還有下次,就沒這麼好說話了。”說完他把怒目而視的陳觀希塞進了做為囚車的運鈔車後廂,而自己則坐上副駕駛位,等陪同押送的警員上了車,運鈔車在數百人注視下向鎮外駛去。

龍崗到羅湖的公路已經全線貫通,從龍崗到基地全程隻需要四五十分鍾,路上雖然有一些行人和畜力車,但一聽到運鈔車的喇叭聲就馬上讓到路邊。走了二十多分,眼看過了橫崗鎮,快到布吉鎮了,卻橫生枝節。拐過一個彎,爬上一段五六十長的緩坡,司機剛要加速,就發現前方的路麵上堆積著一道木方構成的路障,把七八寬的路麵堵得嚴嚴實實。公路兩旁有排水溝和小土坡,也斷絕了運鈔車繞過路障的可能,看那路障的厚度,也不是運鈔車可以衝開的,司機無奈隻得踩下刹車。

運鈔車一停,就有人從路障後扔出幾根滾木,順著坡道就砸了下來。雲隨心連忙讓司機倒車,剛啟動沒幾步,他就在倒後鏡裏看到,這麼一會兒工夫,後麵的路也被架起了路障,雲隨心不得不讓司機就地停車。滾木撞在運鈔車的防撞杠上,雖然沒對車身造成什麼傷害,卻也堵死了車輛前進的可能。一陣鑼響,前方路障和路兩旁的山坡後麵冒出無數暴徒,揮舞著刀槍棍棒向運鈔車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