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劫囚車(2 / 2)

雲隨心看著一名壯漢掄起一根包著銅皮的哨棒砸在前擋風玻璃上,可是玻璃並沒有如後者預料那樣變得粉碎,不僅完好無損,而且哨棒反彈回去差點兒砸著壯漢的頭。雲隨心一邊讓後廂的警員不要開門,一邊用電台呼叫支援,抽空還從車門上的射擊孔向外開了兩槍,打倒兩名暴徒,另一邊的司機也幹掉一個。越來越多的暴徒衝到近前,掄起手中的武器在車身上亂砸,雖然奈何不了防彈玻璃,但車身外的小部件,如倒後鏡、雨刷卻全遭了毒手。在又被打倒四人後,暴徒紛紛避開車門的位置,雙方陷入了你也奈何不了我,我也奈何不了你的僵局。

又鬧騰了四五分鍾,擋在車前的暴徒從中間分出一條道路,一個明顯是首領,用廣東話叫“男人老狗”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他在車前站定,掃視著車內的兩人,仿佛想讓目光化為刀劍把車內的兩人紮個千瘡百孔,雲隨心則還以輕蔑的眼神。

首領看了看遍體鱗傷的車身和毫發無損的擋風玻璃,從手下手中接過一根熟鐵鐧,揮動兩下試了試是否稱手,然後紮好馬步,雙手掄圓了狠狠的砸了下來。所有的暴徒都停止了動作,看著他們首領的奮力一擊。可是二十一世紀的防彈玻璃很不給麵子的經受住了考驗,首領被反震之力逼退了三四步,熟鐵鐧差點兒脫手。雲隨心大笑兩聲,司機則衝暴徒首領樹起了尾指,隻要陳觀希在車上,這些人就不敢放火,大家隻需要呆在車上等援軍就行了。

首領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不知道是急得還是氣的,暴徒們更加瘋狂的打砸車身,可惜都是無用功。這時,一個穿長衫,戴眼鏡,類似白紙扇的家夥附在首領耳邊說了幾句,首領再次叫停了暴徒的行動,然後對著幾個小頭目如此這般的吩咐了一番。雲隨心隻能看到他們說話,卻聽不到內容。一部分暴徒放下手中的武器,再次把運鈔車團團圍住,這次他們沒有打砸車身,而是齊齊抓住運鈔車的底盤邊緣,打算把整個車都抬起來。雲隨心發現了他們的企圖,急忙催促司機發動汽車,可惜還是晚了一步,車身後部還是被抬離了地麵。車輪隻能空轉,失去活動的能力。不過運鈔車畢竟不是小轎車,光靠人力想把它抬走還是有些困難,那白紙扇又喊了幾句,車身就開始劇烈的搖晃起來。雲隨心這下真急了,這夥暴徒是要把車子翻過來呀!到那時自己就要象沙灘上四腳朝天的海龜一樣,隻能任人擺布了。於是他抓起通話器大喊道:“你們的動作搞快點!晚了就隻能來收屍了!”得到的回答則是,“再堅持五分鍾,援軍馬上就到!”氣得雲隨心把通話器一扔,打開左輪的彈倉,換上五發子彈,準備在最後時刻拚死一搏。還好帶了快速上彈器,不然在這麼搖晃的環境,根本沒法給槍上子彈。司機也給自己的54式換上了新彈夾。

暴徒人多勢眾,很快就把運鈔車推得側翻在地,雲隨心和司機雖然拴了安全帶,還是摔得七葷八素,後廂裏更是傳來好幾聲慘叫。雲隨心掙紮著爬起來,通過連接兩邊的小窗觀察後廂裏的情況,除了陳觀希,後廂還有三名負責押送的警員,這時也摔得夠嗆。其中一個頭被撞破,臉上的血跡看著很是嚇人。後車廂隻有幾麵用於采光的小窗口,警員們看不到外麵的情形,一個撞得頭昏腦漲的警員下意識的想打開車門,雲隨心隻來得及喊了一聲,“不要!”後廂的車門就被他打開了。

打開車門的警員被暴徒拉了出去,無數的拳腳向他招呼過去,很快就被人潮淹沒了。因為害怕犯人搶槍,所以後廂裏的警員都隻有警棍,另兩名警員隻來得及擊倒衝在前麵的兩個人,就被暴徒們拽出了車外,也很快在圍攻下沒了聲息。首領和白紙扇繞到車後,親自把陳觀希扶了出去,後者臉上有一些輕微的擦傷,神誌倒還清醒。因為還帶著手銬腳鐐,首領招呼人用涼轎把陳家二少爺抬上,躺在涼轎上陳觀希惡狠狠的瞪著車裏的雲隨心,對首領說了幾句什麼,雲隨心敢肯定絕對不是什麼好話。

首領、白紙扇等大小頭目簇擁著涼轎離開了,雲隨心看到幾個小嘍羅拿著鐵皮桶,正把裏麵的液體傾灑在運鈔車上。雲隨心雖然知道他們要幹什麼,但卻無法阻止,兩個人,兩把槍,十幾發子彈,外麵卻還有上百的暴徒,不到最後關頭兩人絕不敢脫離運鈔車的保護。

倒完煤油,一個小頭目拿著一個火把,卻沒有急著點火,而是隔著擋風玻璃對雲隨心晃了晃,一副貓戲弄老鼠的樣子,引得周圍的暴徒哈哈大笑。雲隨心在心裏對這個小頭目判了十次死刑,但卻無法真的采取行動。突然,一陣槍響傳來,周圍的暴徒都緊張的四處張望,不過對雲隨心來說,這無疑是最美妙的聲音。沒等多久,暴徒們就一哄而散,那小頭目把火把往車身上一扔也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