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田橫覺得仿佛有無數條小蛇鑽過自己全身的血管,又覺得如同上萬隻老鼠在啃食自己的心髒,甚至覺得自己的靈魂快要從身體裏跑出去了。
雲隨心對田橫的感受一無所知,他雖然也被電打過,但那隻是0。1秒時間的事,沒法和田橫這幾秒鍾的感受相比。不過他也怕電流太大,後者受不了,所以隻是輕搖了一下。隻是就這一下,也讓田橫欲仙欲死了。
看著呼吸變得急促,無力再罵人的犯人,雲隨心問道:“怎麼樣?是不是很過癮?”又指著手推車上的幾件東西,“這裏還有好幾種玩具,我可以讓你一一試一遍。”說著從上麵拿起一根橡皮筋,“我如果把這個套在你下麵那根東西上,隻需要四五個時辰,那東西就會因為血流不通變黑。那個時候,為了保住你的命,就隻有那個東西切掉。那樣的話,你就成了一個太監,胡子會掉光,聲音變得又尖又細,隻能蹲著撒尿,越來越象個女人。你也應該聽說過,牢裏的犯人都有一些特殊的愛好……”
田橫的腦海中浮現出雲隨心描述的場景,越想越怕。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的活個幾十年,他用嘶啞的聲音吼道:“你殺了……殺了我吧!”
“我殺你幹什麼?如果你一定要替別人頂罪,我隻好成全你了,也可以為牢裏的犯人增加一點福利。”說完他撐開橡皮筋,準備給田橫套上去。
曾經的冷血殺手終於頂不住了,他一直靠的一股血勇在支撐,可惜沒有革命誌士的堅強意誌和信念,他一邊喊著“不要!”一邊屁股向後縮。如果這個情景出現在二十一世紀的網絡上,一定會被認為是男同的**視頻。
當橡皮筋套上去的時候,田橫的意誌終於崩潰了,他交代這次買賣的中間人,雇主的要求是找到暗藏的帳薄,如果一時找不到,就放火毀滅證據,那個老頭是他歉礙事隨手殺掉的。
雲隨心立刻派人去把那個中間人請了來。此人是個鄉下的土財主,因為認識很多山上水裏的好漢,人麵廣,所以經常幹些牽線的勾當。幫人講數,雇人平事,不過此人膽氣比田橫差多了,隻是看到田橫赤果果的被銬在椅子上就什麼都招了。雇主也隨之浮出水麵,是陳士榮的二兒子陳觀希。
隻是過了一天,雲隨心再次帶人來到陳府。雖然一夜未合眼,眼睛裏充滿了血絲,不過他臉上更多是破案的興奮。叫開門,陳士榮馬上迎了出來,一看外麵的陣仗,就知道今日之事沒法善了。他強自鎮定的問道:“雲首長,這是……”
雲隨心表情嚴肅的說道:“陳先生,有人檢舉令公子陳觀希雇凶殺人,現在我們需要請他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麻煩你請令公子出來!”
陳士榮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雲首長,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犬子一貫循規蹈矩,怎麼可能幹出買凶殺人之事?”
雲隨心舉手止住了他下麵的話,“是不是誤會,自然能查清楚。我們的政策是‘不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放過一個壞人’,”看陳世榮還擋在門口,不由得加重了語氣,“陳先生,如果你再不把令郎請出來,我們就要進去找了。”
沒等陳世榮開口,旁邊的護院頭目躥了出來,擋在陳世榮身前,手中的寶劍抽出半截,“我看誰敢硬闖?”
護院的突然發難,把雲隨心嚇了一跳,本能的退下台階,身後的警員立刻衝了上來,幾隻轉輪手槍和霰彈槍一齊指向了護院頭目,隻等雲隨心下令,此人立馬變成馬蜂窩。正劍拔弩張之際,陳世榮喝道:“譚石坑,退下!你想讓我們陳家抄家滅族嗎?”姓譚的護院這才收劍回鞘。陳世榮向雲隨心拱了拱手,“雲首長,這些粗人不懂禮數,請勿見怪!隻是犬子現在不在家,等他回來,我自讓他去投案自首。”
剛才的退讓讓雲隨心覺得墜了氣勢,他上前一步,從衣兜裏掏出一張紙在陳世榮的麵前展開,“陳先生,我們現在要對犯罪嫌疑人陳觀希住處進行搜查,這是搜查令,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陳世榮黯然無語默默的退到一邊。
在陳家仆役的引領下,雲隨心帶著警員直奔陳觀希住的偏院。此時自然已是人去屋空,軟榻上亂糟糟的,明顯剛才有人躺過。旁邊放著鴉片煙具,雲隨心摸了摸煙燈的玻璃罩,尚有餘溫,說明人並沒走多久,於是一招手,“把狗牽來!”
不多一會兒,屠紳珀就牽著一隻德國黑貝走了進來。屠紳珀在大災變之前是一個狗場老板,熟悉各種犬類的習性,到了新時空後,又開始為軍隊、警察、消防培訓犬種。此次是第一次出動警犬進行搜捕行動,他不放心土著訓犬員的能力,所以才親自出馬。
雲隨心從地上撿起一隻布襪,問在陳觀希房中伺候的小丫頭,“這是你們家二少爺的?”
小姑娘怯生生的瞟了一眼,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