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一回 慰問(2 / 2)

“可以異地任職呀!”齊士瑪這段時間把龍崗區政府的工作搞得有聲有色,對地方工作也有一定的經驗和體會,於是建議道,“明清政府就是搞的異地就職,官員不得在原籍省份任職,無論原籍、祖籍還是寄籍都要回避。我們沒那麼大的地盤,起碼要做到鎮一級的原籍回避製度,不讓地方宗族勢力有借機染指地方政權的機會。”

“我們也可以多從外地引進人才,”黃凡丁把齊士瑪的意見更進了一步,“現在新安、香港有很多從北方逃難來的難民,我們也可以在這些人中間選拔一些人才,他們與本地的豪門大戶沒什麼瓜葛,想要保證手中的權力就必須緊緊的依靠我們,以後地方上招聘公務員的時候,可能多向外地人傾斜。”

決定了安置傷殘軍人的指導原則,管委會的頭頭腦腦們又分頭去慰問還呆在醫院的傷病員和正在休整的部隊。黃凡丁和魏博之為一路,專程到醫院慰問傷病員。

住在基地醫院的基本上是重傷員和已經致殘的傷員,輕傷員都呆在昂船洲的野戰醫院。黃主席一行人由秦院長陪同走進了病房,基地醫院的病長是幸存者們為自己準備的,雖然是活動板房,條件卻是野戰醫院完全不能比的。不僅安裝了電燈和風扇,高級病房甚至安裝了空調,每天還有專人打掃衛生,護士的悉心照料讓從來沒被人伺候過的土著們大歎過的是皇帝的生活。

看到一眾首長走進病房,一名包著半邊臉的傷員大叫一聲,“全體立正!”剛才還躺在床上的傷員們立刻象彈簧一樣從床上跳了起來,黃凡丁上前兩步,按住一個掙紮著想坐起身來的傷員,“不要動!不要動!就這麼躺著!”這名傷員右手自手肘以下沒有了,隻能依靠左手支撐起上半身,黃凡丁扶著他重新躺下,又向其他還保持立正姿勢的傷員說道:“坐!大家都坐下說話!”

黃凡丁握著傷員僅有的左手,和藹的說道:“大家要安心養病,不要為以後的生活擔心,隻要光複軍在一天,就不會讓大家挨餓受凍。大家都是為抵抗英國人的入侵而受傷的,是有功於國家和人民的,國家和人民也不會忘了大家。大家雖然以後不能繼續呆在軍隊,不過管委會也不會讓大家無依無靠,會為大家安排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

隻有一隻手的傷員是個二十歲的小夥子,讓一個大男人一直握住手讓他很不習慣,聽了黃主席的話,他問道:“首長,我隻剩一支手了,還能幹什麼呀?”

“隻剩一隻手照樣能幹大事,”黃凡丁安慰他道,“雖然你以後不能拿槍了,但是可以改拿筆呀!你現在還年輕,還可以重新學習,以後可以作學問,也可以經商,有大把的職務讓你選。總之,不僅讓大家生活過得好,還要過得光彩。”

魏博之拍了拍包著半這臉的傷員的肩膀,接著說道:“大家都是好樣的,你們的表現管委會和總指揮部都看在眼裏,所以大家安心在這裏養好身體,管委會一定會妥善安排好大家以後的生活。”說完他衝門外招了招手,幾個警衛員抱著一個個布袋走了進來,拿過一個遞給包著半邊臉的傷員。“這是給大家的一點小小心意,大家不要嫌棄!”然後又說了一些寬慰的話,才領著人轉去下一間病房。

首長們剛離開,傷病員們便迫不及待的打開布袋,獨手傷員則把東西都倒在自己的床上。尉問品的數量還真不少,兩包中華牌香煙,兩個午餐肉罐頭,還有幾個大小不一的亮紙(塑料)袋。看看周圍的人,大家的布袋裏差不多也是這幾件東西,有人馬上打開香煙的包裝,美美的享受起來。

“誰準你們在這裏抽煙的?!”一個尖利的聲音在門口響起,把幾個正在“快活似神仙”的傷員嚇了一跳。不會看人,他們就知道是整個醫院最凶惡的人護士長陸靜來了。

抽煙的傷員很自覺的掐滅煙頭,其中一個涎著臉笑道:“陸護士長,這是黃主席發第一二一回慰問給我們的。”

“黃主席有讓你們在這裏抽煙嗎?”陸靜圓眼一瞪,幾個傷員立刻噤若寒蟬。說起來在傷病員的心裏,陸靜的威望是遠遠高於黃凡丁。雖然黃凡丁是管委會主席,但對普通士兵來說隻是一個虛化的形象,就如同大清子民心中的皇帝,地位尊祟卻沒有真實感。而陸靜每天都要和他們接觸,不僅要照顧他們的衣食,還要給他們換藥,換繃帶,清洗傷口,甚至擦洗身體。醫院雖然已經招收了一批土著婦女充當護士,但這些人隻能幹一些端茶倒水的工作,讓她們給一個陌生的男人擦洗身體,那些婦女怎麼也不肯幹。陸靜不得不親自示範,光憑這一點陸靜在傷員的心目中已經升級成了女神,說話也比其他首長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