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天起,不許出門,好好在家反省!”
“家仆奴隸減一半,農莊土地減一半,皇族供應減一半……”
明玦小心翼翼走過來,問要不要喝點湯。胡亥沒理她。
明玦又問了一句,胡亥一扭頭,把明玦嚇得一哆嗦,放下湯就跑。
死女人,真沒眼力勁兒,他正在想是什麼人把他的腿踩斷的,硬是讓她打擾得想不起來。
大夫說了,這次的傷不容易好,因為斷的位置不對,是在腳脖子上,那個地方不太好固定。他當時騎在那人的身上,光顧著揮拳打人,腳的內側著地,正好足部關節處與地麵的接觸是虛空的,讓人一腳踩了上去。若是正常情況,踩著人了,怎麼也得“哎呀”一聲,可是他除了聽到“哢嚓”,再沒有其他聲音。這不明擺著是故意踩他的嗎?
而且這人的份量肯定不輕,以候二那小雞崽兒的樣子,踩一下也斷不了。
怎麼想到候二了呢?
這家夥有膽踩他嗎?他和杜彪還在軍營受大罪呢,哪像他,已經睡在軟乎乎的床上了。
隻可惜,不能動,這次是真的不能亂動了。大夫沒說,但一看明玦那樣子,就知道這次真的嚴重了。
屋外傳來鬼祟的動靜,是仇富的聲音。
“進來吧,老子還沒死呢!”
仇富聽了,翻了翻白眼,心說,年輕輕的一個孩子,整天老子老子的,這不是給自己折壽呢嗎?他躡手躡腳地進來,伏身跪下,等著問話。
胡亥側頭看了一眼,又看向房梁,問:“幹完了?”
仇富說:“幹完了,他們都說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哼”,胡亥冷冷笑了一下,又問:“打殘了沒?”
仇富猶豫一下,說:“好像打殘了,聽到‘哢嚓’一聲。”
“就一聲?”胡亥厲聲喝問。
仇富連忙搖頭,說:“小人就是那麼形容一下,也不知道是幾聲。”
“嗯”,胡亥這下滿意了。
仇富動了動膝蓋,這胡亥躺著也不讓人站起來,弄得人真不舒服。平時還讓人站著回話的,現在他躺著,就不讓人比他高了。
“公子還有其他吩咐嗎?”
胡亥想了一下問:“有沒有說是誰讓人打的他們?”
仇富愣了一下,這怎麼回答呢,事先也沒交待清楚呀?剛才問打殘了沒,他已經撒謊了。打就打一下,他哪能那麼缺德呢?
想了下,他說:“他們應該知道了。”
胡亥滿意地“哼”了一下,說:“就是要讓他們記住,爺爺我是惹不起的!想打我的主意,等下輩子吧!”
仇富不再吭聲兒,聽著這位爺自顧自地發泄。
“鶯美人有沒有信兒?”
仇富一愣,這話讓人怎麼回答呢?你們不是以母子相稱嗎?我一個外人怎麼知道?
“她沒讓人來看我嗎?”
仇富躊躇了一下,說:“小的沒接到信兒,可能是小的出去辦事兒,錯過了。”
“屁呀!”胡亥張口就罵:“全家上下什麼事兒瞞得了你,沒有就沒有,還替她說話,你到底是誰的人?是她養著你嗎?”
仇富再次噤聲兒,胡亥總有罵累了的時候,他就當是運氣差,趕上黃鼠狼放屁了。這趙高也真是不嫌事兒多,你要替胡亥出氣就自己動手吧,他一回來,還馬上過來邀功,把那術士的所為添枝加葉一番渲染,弄得他們這班下人也不得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