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疑,這些促進收益源多元化的戰略舉措,幫助交易所降低了對擁擠的股票債券交易的過度依賴。
第二,創造輻射全球投資者的撬動機製。在前述LSE的近五年改革舉措中,還有一個值得一書的亮點,那便是花重金購買“金融時報指數”50%所有權、以及為“羅素2000指數”支付高達27億美元的授權使用費。
指數——盡管它聽起來像是與股票市場本身一樣普通的一個事物——然而,它的意義在於其能夠幫助交易所充分撬動起一個連結全球投資者的杠杆。但凡涉及被動基金管理產品以及交易所流通的基金(ETF),交易平台往往都需要以指數作為一項重要的指征來對標其產品的表現。而使用指數就需要支付許可費用。根據安永公司的統計報告稱,僅交易所流通的基金在世界範圍內即約達2.3萬億美元資產,且每年以15%的比例繼續增長。
值得注意的是,通過指數運作來撬動全球投資者的作法,是在眾多交易所經營者承認早前的跨國界並購之潮事實上是一場迷思的大背景下的一個“異類成功”。從本質上而言,交易所的生意是一項本土產業,(除科技板塊外)絕大多數的擬上市公司不會舍近求遠謀求離岸IPO;而交易所要做的則是瞄準投資者這一端來順應全球化趨勢。
而在國際投資機構看來,“滬港通”機製亦體現了打通國際交易之脈的異曲同工要義。對中國投資者來說,“滬港通”意在提供一個通向國際市場的全新管道,於國際投資者而言,它帶來一個再次進行資產配置的機會,同時也是產品多樣化的必要性體現——畢竟,與世界其他地區相比,中國資產組合多年來偏重地產類等行業和資金類交易產品,具較高風險性。況且,如果以中國三地(滬深港)交易所7.5萬億美元市值總和計算的話,將能創造出一個僅次於紐約交易所的世界第二大交易平台。
第三,借助技術共享打通平台互用性。即使不走兼並收購之路,如何實現運營成本優化和高效率?平台之間的技術共享和互用性(Interoperability)是其中的不二法門。在投資者全球化的大版圖下,具競爭力的IT係統和數據處置能力也將幫助交易所吸引越來越成為買方市場的客戶。
結合美國的Dodd-Frank法案以及歐洲頒布的《金融市場工具管理意見》(MiFID),交易所與清算部門之間“鎖定的聯係”不複存在,而更多利基市場化的清算解決方案提供商的進入也迫使平台間的互用性必須大幅提升。拜IT係統共享共用效應之賜,交易所亦能收獲更好的規模效應。
確實,從“獵物”到“掠食者”或許僅有一步之遙,關鍵是需要看透交易所這門有一點“古老”、商業模式並不“酷炫”、但競爭環境實則慘烈的產業之“生意經”。透過業務多元化、取勢監管風雲所帶來的轉型機遇、平台共享共用和優勢互補的合作方聯手開闊新市場等手段,“隻有大型兼並才能實現規模經濟,此乃(交易所)生存的僅存工具”之論斷無疑會受到強有力的挑戰,直至再無立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