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做警察許多年,到底是見慣了風雨的,雖然被虞沭陽冰冷的目光嚇到,但還是很快地恢複如常,甚至還很急切地看著虞沭陽詢問:“那你覺得我們下一步應該做什麼?”
虞沭陽將視線從秦銘身上轉開,再次望向一旁的窗戶,外麵是天空,一碧如洗,純淨而蔚藍,有雲,是細碎的白色,遙遠而又真實。這個世界也隻剩下天空還是幹淨的!天空深邃,他的眼睛也深邃,沒有人可以看出他在想些什麼。
他許久沒有回答,一旁的陸仁甲有些急了,伸手推了推他,急切地催促道:“你快說啊!”
虞沭陽動了動,低下頭,不再看天,嘴唇輕啟,低沉的聲音從喉嚨裏吐出:“已有三人死亡,沒有人可以保證不會有第四個、第五個,甚至更多。而現在失蹤的鬱星柔最危險,所以最重要的是盡快找到她。”
秦銘點了點頭,跟著說道:“我也是這樣想的。可是死者跳樓自殺的原因我們一直沒有找到,這也一個問題。”
虞沭陽又望向天空,他在思考問題的時候似乎總喜歡看天,雲空廣漠,漫無邊際。
等他再次轉過身的時候,目光所及卻是夜來,眸色依舊幽暗冰冷,“你在現場有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
夜來見他驀然看向自己不由愣了愣,還一臉不可思議地用手指指向自己,瞪著眼睛問道:“我?”
虞沭陽皺了皺眉,有些不耐地點了點頭。
特別?當然有特別的。要說特別的地方就是那灘血的味道很熟悉,似乎與《洪荒卷》有關,可她暫時想不起來這味道源於何處。雖然有特別之處,但是這些特別之處她又怎麼可能說出來,夜來想了想,終究沒有開口。
雎鳩和夜來認識這麼多年,自然是十分了解她,見她此刻這般神色,也大抵知道那現場有幾分古怪,而這個古怪還與人無關。於是他立即站了出來,幫夜來答道:“我們最開始也沒有注意,那人突然就摔了下來,可把我們嚇壞了!”
雎鳩的表情很誇張,好像受到了極大的驚嚇,還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站在他身邊的阿楚也是一臉的心有餘悸,跟著雎鳩的話不停點頭。而小闕這貨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阿楚的懷裏去了,一邊將兩隻爪子搭在她的胸脯上,一邊很配合地“喵嗚”了一聲,叫得很是淒慘。
小闕是最喜歡讓阿楚抱了,雖然阿楚的外貌隻有十六歲的樣子,身材也沒有發育完全,但是她很溫柔,可以任由它隨便摸。
虞沭陽沒有說話,隻是眸色變得更加深沉,顯然是不相信雎鳩的話,不過他也沒有再問。
可是秦銘卻沒有功夫再等下去,最開始帶夜來他們回來做口供也隻是例行公事,並沒有多大的用處。現在他一心想著盡快找到失蹤的鬱星柔,哪裏還有閑心再理會夜來幾人,立即對著一旁的陸仁甲吩咐。
“小陸你帶上人分成三隊,分別去鄒曉、許妍、林小燦家裏了解情況,並且安排一些人保護她們的安全。我和……”秦銘看了看虞沭陽,想了一陣也沒有找到合適的稱呼,隻得含糊過去,“我和他去鬱星柔家裏調查一下。”
秦銘剛剛說完,陸仁甲就跳起來反對了,“不行!我要跟你們一起去!”
這話剛剛說出口,秦銘就一記眼刀扔了過去,不過陸仁甲一點兒不害怕,拉著秦銘走到牆角,貼著他的耳朵悄悄說:“不行的!我這朋友不喜歡和別人交流,這我要是不去,他開口都難!”
秦銘想起剛才虞沭陽的反應,輕輕皺了皺眉,對於虞沭陽是個天才怪人這一認知更加堅定了。
“那好吧。”
他鬆了口,然後又對著手下的人重新做了安排。等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完了才對著夜來幾人說道:“今天真是麻煩幾位了,事情已經了解得差不多,你們可以回家了。”
說完話也不給他們回答的機會就領著整裝待發的人出了警局,迅速地坐上警車離開。
夜來也緊跟著走了出來,望著絕塵而去的警察挑了挑眉。
“很明顯的逐客令啊?人家警察辦案,不想我們打擾!”雎鳩跟在她的後麵,一邊搖著手裏的酒葫蘆,一邊說話。他其實已經很不耐煩了,沒有其他的原因,隻是因為他的酒癮犯了。
“他不讓我跟,我就不跟了?”夜來揚眉反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