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羅衣 三(1 / 2)

秦銘見虞沭陽走了進來,整張臉都變黑了,不過他很清楚虞沭陽是因為陸仁甲才來的,立即對著陸仁甲喝道:“現在在做口供!與本案無關的人不能進來!”

虞沭陽沉默了一下,然後抬腳往秦銘的方向走了幾步,看向秦銘的眼睛黑亮,目光深邃,讓人難以琢磨。

他的聲音冰冷低沉,帶著一股特有的磁性,雖然泛著冷意卻很好聽,像是奏響在深夜裏的大提琴,讓人著迷沉醉。

“今天十三號,十三天以來已經有三個人死於跳樓自殺,她們有三個共同點。第一,她們都是女性;第二,她們都會舞蹈;第三,她們都準備參加下個月的市舞蹈大賽。並且,這三個人互相認識。”

“第一個死者叫林雪,是京理大學的學生,今年大二,也是該校舞蹈社團的社員。第二個死者叫陳皎皎,與上一個人死者不同,她在讀完高中後沒有繼續念大學,不過她從五歲開始學習芭蕾,是一名芭蕾舞者,曾得兩項大獎。第三個死者,也就是今天那個叫顧嵐,是林雪的學姐,同時也是同一個舞蹈社團的。”

“下月中旬市舞蹈大賽開賽,京理大學舞蹈社有七人參賽,其中六人是本校學生,陳皎皎是她們請的外援。而這七個人現在已經死亡了三個。”

“而另外四個分別叫鬱星柔、鄒曉、許妍、林小燦。其中林小燦已經因為這件事退出舞蹈社,鄒曉、許妍整日待在家裏,閉門不出,也不見客,而鬱星柔至今下落不明。”

夜來不可思議地看著虞沭陽,似乎不相信這些話是從他的口中說出來的。而虞沭陽說完後就閉上了嘴,沒有看任何人,而是扭頭看向天空,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他依舊沉默,好像剛才說了一大堆話的人根本不是他。

不止夜來,陸仁甲、秦銘、雎鳩都是難以置信的表情。尤其是陸仁甲,他此刻的嘴巴大大張著,眼睛大大瞪著,眼珠子都快蹦出來了。他太了解虞沭陽了,這個人平日裏連話都不願多說,也不擅長交際,可想不到他為了這件案子竟然可以說這麼多話,真是讓人太吃驚了。

陸仁甲驚呆了,張著嘴,很久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才拍了拍虞沭陽的肩膀,搖頭感歎道:“魚擺擺,你對案件真的是真愛啊!”

回過神的秦銘白了他一眼,然後轉身看向虞沭陽,目光帶這些探究,“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虞沭陽沒有說話,隻是望著天思考,不知是根本沒有聽到秦銘的問題,還是不想回答。難得秦銘這一次沒有變臉,而是上下打量著虞沭陽,越看越覺得熟悉。

他的目光溫和了一些,似乎還帶著幾分興奮,“你是破了去年4?17案件的那個人?”

虞沭陽依舊沒有說話,倒是陸仁甲很激動,幾乎是跳到了秦銘跟前,很誇張地大笑:“師兄也知道啊?去年的那個案子就是魚擺擺破的!很厲害吧!”

陸仁甲很興奮,說得眉飛色舞、手舞足蹈,好像破了這件案子的人是他自己一樣。

被陸仁甲擋住,秦銘看不到虞沭陽的臉色,不禁皺了皺眉,一把將陸仁甲推開。本就瘦得跟個竹竿子的陸仁甲被秦銘甩出了好遠,幾個踉蹌才穩住了身形。就在他不高興地癟著嘴,準備嚴詞聲討自己這個死板的師兄的時候,秦銘已經跑到虞沭陽跟前,對著他說話了。

“小子,有兩下子!”秦銘笑了笑,冷硬的臉上染上幾分淺淺的柔和,“你是做什麼的?”

其實剛才虞沭陽說的這些並沒有什麼特別的,這些事情他們都可以查到,但讓秦銘最驚訝的是虞沭陽不是專業的警察,也沒有多餘的人力,僅憑他一個人就查到這麼多,這一點讓他很是意外。而最重要的還是去年那件案子,當時難倒了很多警察,幾乎都要以為不能破案,可一個人突然出現並且協助警察破了這件案子。他開始就覺得虞沭陽很眼熟,現在聽他說話,立刻就想起來,這就是去年幫他們警察局破案的人。

可是秦銘脫口而出的話卻讓現場氣氛變得沉重起來,虞沭陽雖然總是冷著麵孔,可這次每一個人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冰冷寒意。虞沭陽終於抬起了頭,他看向秦銘,眸色深沉,仿若凝聚著一層暗色,透著徹骨的冷意。

“師兄!”連陸仁甲此刻都正色起來,先是厲聲吼了一句,然後立馬將秦銘拉開,貼著他的耳朵小聲說道,“我這朋友不喜歡別人問他工作。”

秦銘被虞沭陽的一眼駭了一跳,不過現在聽到陸仁甲解釋,也是一副了然的模樣。現在有些才能的人總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癖好,這很正常。秦銘又看了看虞沭陽,然後自動將他歸於天才怪人一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