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九爺回鄉做孩王(2 / 3)

田科說:“九爺,你會韓國話,沒問問她是怎麼離開家的?”九爺說:“太可憐,她母親是一個小學教師,家中還有一個七歲的小妹妹。日本鬼子強行要她媽媽去當慰安婦,她母親不從,漆黑的夜晚領著七歲的妹妹投海自殺。母親投海前給她留下一紙絕命書,讓她到中國五龍背投奔她的姑媽。”

三吊子說:“九爺,你沒問一問,她一兜毒鏢是幹什麼用的?”九爺說;“防壞人嘛,你敢欺負她,給你來一下子就沒命了。在學校聽碧蘭成講,他爸爸是習武的,最擅長的是飛鏢和弓箭,那一定是從她爺爺那學來的。我已經與你媽媽說好了,就留在你們家,我可提醒你,你要敢欺負碧珠,她要是火了給你一家夥你可就沒命了。”三吊子吃驚地說:“九爺,這可是你同學的孩子,得你關照,趕快領回你們家去,給你當女兒多好,你又會說韓國話,沒事還可以嘮嘮嗑。”

九爺笑笑說:“你呀!真是三吊子,這小姑娘我要供她上學,一切費用都有由我負責,在你家吃飯我給錢嘛。你們家有兩個學生,再多一個也熱鬧些,這是一個可憐的孩子。”

這時三吊子媽走了出來,高興地對大家說:“這可是個漂亮的小姑娘,我給那小姑娘洗了洗頭和身子,換了兩件衣服,嘿!一瞧,真還挺俊的,就給我當女兒吧。她太疲憊了躺在炕上就睡著了。”九爺笑笑說:“這就對了,我多了一個學生,你多了一個女兒,功德無量——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田科笑笑說:“最好!我聽九爺的。”

“喂——你們還在這鬧騰呐,雨晴了,狼肉都燉好了,都過去吃吧。”劉吉進來大聲喊。一群人都跟著劉吉走了。

從此,這個小碧珠就成了田科家裏的一員,三吊子媽給小碧珠趕著做了一身新衣服,穿上非常得體,把小碧珠高興的眉飛色舞,萬分喜悅。這下小田草可不高興了,心想一個小叫花子,我媽還把她打扮得花枝招展,這可不行,我得與哥哥商量揍她一頓,打跑了算啦!

小哥倆一商量這事就成了,三吊子對小妹妹說:“你得保密,一切聽我指揮,我找幾個小夥伴一齊動手,這個小二鬼子,手黑著呢,她會使飛鏢,看來咱們得死幾個人呐,才能把她治服。”小田草瞪大了眼睛吃驚地說:“哥哥,誰先死呀?我可不能先死,我才十歲。”三吊子說:“膽小鬼!誰碰上誰倒黴!我就不怕死,她的毒鏢,碰上一點就死了?”小田草說:“我得先告訴媽一聲,我死了要小碧珠償命。”三吊子說:“不能說!你敢說我就把你腿打斷!”正好媽媽由此經過,聽見三吊子要打斷小妹妹的腿站下問:“啥事嘛,要把你妹妹腿敲斷。”小田草一五一十得告訴了媽媽。三吊子媽媽一聽就笑了:“這點事啊,你們兩個衣服我送到王裁縫小店了,過兩天就做好了,每人都有一套,不要急嘛。”小哥倆一聽都高興了,三吊子笑笑說:“小田草,你那條小腿先留著,什麼時候惹我再打斷。”說著撒腿就跑,小田草在後邊緊追,小哥倆留下了一串金鈴般地笑聲。

“老少爺們快抓賊呀,快抓賊呀!”叫喊的是村東老裴頭,半月前一頭大黃牛被人偷走了,他在集市上發現了這個人賣牛皮,認定就是此人偷了他的牛。今天這個偷牛賊躥到望海屯來收購山羊,被老裴頭發現了,大喊鄉親們快來抓賊。這個賊人有一米九幾的個頭,膀大腰圓,高大粗壯,麵色黝黑,他聽見裴老頭叫喊捉賊躥上一步,照著裴老漢的麵門就是一拳,打得裴老漢一時辯不清東南西北,那鼻子也就不情願的流出血來。裴老漢的一聲,街坊鄰居跑出來十幾個壯漢,各操起鐵鍬棍棒,那裴老漢蹲在地上捂著鼻子吱吱嗚嗚地說:“賊跑進小樹林裏,那裏還拴著一匹白馬,快快去抓!”

大家把小樹林圍了起來,發現了這高高大大的老賊,還沒等大家去抓,老賊反而說話了:“老少爺們,你們不敢胡來,是那老漢一時糊塗,把我當成賊了,你們過來瞧瞧,抓賊要有證據,我這啥也沒有啊!我是經過這兒走親戚的。”這時裴老漢也跌跌撞撞跑過來,對大家說;“就是他偷了我的牛,還給了我一拳,鄉親們抓住他!”那賊反而笑了說:“你這老不死的,懂個屁,偷個牛算啥,瞧!這條槍也是我從鬼子軍火庫偷來的。”說著他把子彈壓在槍膛裏,對大家說:“土老帽,認識吧,這叫三八大蓋槍,讓開,否則,一槍一個,就把你們撂倒了!”老賊這麼一說大家都瞪著眼睛往後退,都知道這家夥的厲害。裴老漢躺在地上,嚎啕大哭地說:“鄉親們呐!老賊在麵前為何不抓!今天我也不想活了,與老賊拚了!”他翻身而起,衝向老賊,大家把老漢死死地抱住。

三吊子與小妹也趕來看熱鬧,一會小碧珠也跑來了,她不知道這裏發生什麼事,還擠到前邊去看,這老賊看見人越聚越多不好脫身,他舉起槍來對著天空開了一槍,嚇得人們向後便跑。老賊翻身騎上白馬就要逃走,三吊子對小碧珠小聲說:“快給他一家夥,他是壞人!”小碧珠聽了個半懂不懂,飛速的從她的鏢囊中取出兩個飛鏢來,隻見她一轉身那老賊和那匹白馬都躺在地上,抽起瘋來。老賊口吐白沫,翻著白眼。眼睜睜就要死,眼睜睜地要吹燈。

大家一看死人啦,呼啦啦就四散跑了,三吊子拉起小妹妹就跑,小碧珠跑到那人和白馬身邊撥出毒鏢裝入鏢囊,也跟在後頭往家中跑。幾個小夥子一邊跑一邊喊;“偷牛賊被打死啦,快來看呐,出人命啦!”這一喊,驚動了村長趙大力,他從院子走出來,攔住幾個往家跑的漢子問清了情況,把他嚇了一跳,真要是打死人啦,少不得屯裏有人吃官司蹲大獄。他三步並做兩步來到村子外邊的小樹林子一瞧,我的媽呀!地下躺著一個人正在抽風,一匹白馬也躺在身邊,四蹄伸得直直的,眼睛睜得老大,村東老裴頭死死地拽著那一匹抽搐白馬的韁繩不鬆手。

村長趙大力讓老裴頭站起來說話,老裴頭一見村長來了,氣喘籲籲地從地上爬起來說:“好家夥,村長來得正好,給我做主,這躺在地上的是個老賊,半月前他偷了我一頭老黃牛宰了,把牛皮拿來到集市上去賣,被我發現了。當時我看他人高馬大的臉色黝黑,凶神惡煞一般,沒敢吭氣。今天他騎著這匹白馬,躥到我們屯來買山羊,讓我碰了個正著,我喊來幾個漢子前來抓賊,這老賊手中有槍,還向我們開了一槍,騎上白馬就跑。還是老天有眼,他從馬身上掉下來就成這個熊樣子,抽開瘋了。這馬也跟著他學著抽了起來,我想這匹馬與我那頭老黃牛的價格也不相上下。所以我怕它不抽瘋跑了,我就緊緊地拽著。”趙村長說:“你傻呀,老裴頭,事鬧大了,出了人命把你也牽進去。我問你,你伸手打人家沒有?”老裴頭說:“我沒有動他一指頭,他給了我一拳頭,打我一個愣怔,你瞧,這鼻子還在流血呢!這老小子死了才好呢,少一個壞蛋!”趙村長把槍撿了起來,打開槍栓,看看槍膛裏沒有子彈,把老賊兜裏的兩個彈夾裝進口袋裏,把槍背上。心想這事就奇了,沒人打他自己躺下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