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為科學精神包括不可分割的四個方麵:探索、懷疑、實證、理性。除了探索精神可能是人類先天就有的,其他3個方麵都需要後天的培養,也就跟文化傳統有關係。中國人缺乏科學精神的原因就在於中國傳統文化中缺乏這些精神,雖然偶爾也會有“盡信書不如無書”的教誨,但更多的是強調對權威的盲從,缺乏懷疑精神,更沒有實證、理性精神。要讓科學精神在中國紮根,就應該在科普的時候注重弘揚科學精神,方式有多種多樣,例如批判偽科學、破除迷信就是一種很好的弘揚科學精神的方式,教育一般的人對驚人的說法、“特異的現象”不要輕信(懷疑精神),要看是否有確鑿的證據(實證精神),理性地對待(理性精神)。
(引自2004年6月3日《浙江科技報》)
按理說,劉亦婷到了世界最高學府哈佛,應該很有科學精神了吧。可惜,我看她在那裏隻學了一些皮毛而已,而並沒有領悟科學精神的實質。相反,在她的頭腦中,與科學精神相左的想當然思維卻仍舊大行其道。
《現代漢語詞典》上說,“想當然”是指憑主觀推測,認為事情大概是或應該是這樣。“想當然”的反麵就是強調獨立思考,實事求是與調查研究的科學精神。
我們可以對比一下劉亦婷進哈佛前後的一些文字,不難看出,即使經過哈佛4年的訓練,劉亦婷的“想當然”依然故我。
第48節“想當然”開道
大家知道,申請美國大學必須寫一篇個人陳述,對於高中生來說,往往有著比較固定的要求,比如一些美國大學的通用申請表,對個人陳述做出了這樣的說明:
1、評價一段對你有特殊意味的經曆、成就。
2、評論一個你所關心的個人的、當地的、國家的或國際的問題,以及它對你的重要性。
3、指出一個對你有影響的人,並描述其影響。
4、描述對你有影響的一位小說角色、一段曆史、或者一件創造性的工作(如藝術、音樂、科學等),並說明這種影響。
根據這樣的要求劉亦婷寫了兩篇個人陳述。一篇名為《繼父的禮物》,另一篇名為《頓悟》。我在前麵說過,劉亦婷的作文乏善可陳,而且存在著思考方法方麵的問題,接下來就《頓悟》這篇文章,詳細說說我的看法。
頓悟
劉亦婷申請哈佛的作文
16歲生日前後,我常常陷入一種陌生的心境。表麵上看起來,我還是和往常一樣勤奮而快樂,每天都忙著和代數符號、英語單詞和作文的格子紙打交道,加上班幹部和學生會的工作,經常忙得連洗襪子的時間都沒有。然而我的心裏卻不時襲來一陣空虛和迷惘,我弄不清自己為什麼這麼努力,是慣性?還是環境的壓力?我究竟想過怎樣的一生呢?這些問題久久地困擾著我,直到暑假來臨。
從學校回家後的第一個周末,我和父母去鄉下的水果基地參觀。我正在巴士上起勁兒地聊著學校的趣事呢,突然,一股惡臭迫使我閉上了嘴巴。探頭一看,堵車了,路旁竟是一座黑壓壓的垃圾山,足有幾百個揀垃圾的農民,正在臭氣熏天的垃圾山上爭搶剛從城裏運來的垃圾。
我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在乘客們的抱怨聲中,那部描寫垃圾部落的中篇小說《青城之矢》,閃電似的在我腦海裏過起了電影。看起來這些人和小說裏的“垃圾蟲”一樣勤勞,可就是得不到正常人的生活。沒想到,紙上的場景活現在眼前的時候,竟會如此令人震驚!爸爸和媽媽也很吃驚,他們小聲議論著:淪落為“垃圾蟲”的農民越來越多了,每個城市都有幾個垃圾部落,每個垃圾部落裏,都有一群在垃圾中生長的失學兒童……
是的,眼前就有這樣一個兒童,她孤單地站在垃圾山下,用憂鬱的目光注視著我,蓬亂的頭發裏夾著紙屑,手裏抱著一個隻有一條胳膊的布娃娃。看見被垃圾車堵住的車流又開動起來,她突然咧開嘴燦爛地一笑,並讓她的布娃娃用獨臂和我再見。
這情景讓我難過得想哭。
垃圾山迅速地從視線中消失了,那個小女孩和她的布娃娃卻在我心裏揮之不去。
半年後,我又和父母談到了這件事。我困惑地問:“他們也是鮮活的生命,他們也是中國公民,為什麼他們隻能有這樣悲慘的命運呢?”爸爸和媽媽說,這個問題很複雜,如果我想研究,可以參考剛出版的《中國新時期階級階層報告》。
我抱著這本厚書足足啃了一周。根據書中提供的統計數字和分析報告,我推導出來的答案是:這些“垃圾蟲”隻是龐大的農村剩餘勞動力的一小部分。他們沒有資金,也沒有文化和技術。在低素質勞動力過剩,經濟還不夠發達的現階段,社會還沒有財力來救助他們。在中國真正富起來之前,他們隻能在貧困和犯罪中繼續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