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止自個兒會中了紀明渠的奸計,他盤腿坐在了那男人身邊,好一會兒,恢複了一定的玄力之後才給那奄奄一息的男人渡了一點玄氣。
那男人猛地咳嗽了一聲,一口濁氣被吐了出來,癱軟在地上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溫雅,溫雅……咳咳……”
沈長笙本沒有將這個人與紀溫雅、紀溫城聯係起來,可那男人居然一張嘴就是“溫雅”二字,是不是意味著,溫雅同樣找到了這個山洞?
“溫雅怎麼了?”他一把扯起男人的衣襟,一揮手就將男人渾身的痛處給封了住。
“你是什麼人?”可沒想到,這男人死到臨頭反倒是警惕得很。
沈長笙滿臉冷漠,若非這個人與紀溫雅有關,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刻,他根本就不會繼續將救命的玄氣渡給他,可若是不渡,這個人接下來也說不了什麼話了。
“沈族,沈長笙!”
“你就是沈長笙?”男人跌跌撞撞地從地上爬起來,眼底猛地閃過一道嫉恨,可下一秒,他更多的是慶幸與愧怍。
“既然知道我,就快說,溫雅在什麼地方!”沈長笙當真是怒了,一抬手就把他抵在了自己的手掌與凹凸不平的牆之間。
紀溫雅,紀溫雅……果然,如果沒有出事,長樂不可能會沒有一點兒訊息。
幸好自己過來了,不然,溫雅難保不會出什麼大事!
“她,她往裏麵跑進去了!你,快去救她吧!”男人正是與紀溫雅一道而來的紀若愚,本想將平日的聰明機智展露些許,不料,卻將一行人帶入了一個更大的陷阱當中。
山洞的確是紀明渠所待的隱秘地方不錯,可誰又知道,不僅是外麵,裏麵還有那麼多的機關設置?甚至於,剛才從牆上猛地躍下一頭雪白的老虎,渾身熒光,看著他們幾人,不待摩拳擦掌就猛撲了過來。
如果不是紀溫雅及時將它引到了深處,自己很有可能就要葬身虎腹了。
這時,沈長笙才嗅到滿滿的玄氣味道。
不僅是紀溫雅的,還有一股比她玄力更加強大的力量在支配著一切。
沈長笙顧不了那麼多,隨手給了紀若愚一個保護罩便直直往裏衝了進去。
誰也猜不到,不大的洞口裏邊別有洞天。彎彎曲曲的小道與岔道不知通向什麼地方。
沈長笙閉上那雙滿是淩厲的眸子,將少許玄氣移到了眼窩。好一會兒再睜眼,眼前隻有一塊冰冷而又堅硬的牆壁。
可惡!
連那小道皆是玄氣所化,也就是說,紀溫雅現在與自己根本就不在一個世界。
倉皇與不安不停地在眉眼處閃動著,縱使看穿了一切,他仍舊抬手覆上了牆上一處突出石頭,隨著一道碧色光芒猛地消失在了牆裏。
紀溫雅被那白虎追得精疲力盡,此刻正縮在一處黑暗角落低低喘著粗氣。
在山洞外,明明可以看清所有的陷阱,可到了裏麵,她的玄力仿佛就被壓製住了一般,僅僅是隻能護身,連攻擊的作用都沒有了。
隨即,那白虎就跑了出來,她躲閃不及,使用玄氣將它扯住了一會兒,才讓那些手下及時跑了出去,而紀若愚說什麼也要和她共同進退,這才把她給拖累了。
真是,明明她逃跑很容易,這個紀若愚,自作聰明!
她隻顧拚命往裏吸引著白虎,可沒想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
眼前有著更多的岔道,她身上的保護罩被白虎拍得幾近稀巴爛,由她不停地念咒補上,這才沒有讓自己成了白虎的吃食。
紀明渠真的也太可恨了!即便沒有把溫城安置在這兒,也沒有必要下此狠手啊!
突然,一道白光閃了過來,狠狠地刺著她的眼睛,她知道自己不能動彈,隻得把那保護罩又加厚了一層,希望那白虎看不見她。
可一向萬能的玄氣在這山洞裏仿佛就是個小孩子過家家的玩意兒,那白虎絲毫沒有往一邊的岔道走去,那雙通紅的眼睛直愣愣地勾著她的心魄。
心就想要一下子跳出來一樣,紀溫雅拚命地捂著嘴巴,重生以來,她還是第一次感到這般絕望。本以為自己有了玄力就能獨當一麵,現在才發現,原來在真正的敵人麵前,自己根本就是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