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撓心的淒慘叫聲隨之而來,紀明渠渾身都被固定了住,任由沈長笙不停地在他腦海中尋找著回憶。
“別找了,你們找不到的,哈哈,啊啊!”又哭又笑,紀明渠渾身戰栗著,胯下已經髒汙一片。沈長芸跌坐在一旁的大樹邊,連抬起眼皮的力氣都要沒了。
“可惡!”
這些人對於陣法的記憶都是被封存的,為的就是防止外來侵入者,可那又怎麼樣,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沈長笙氣得狠狠踹了邊上的樹幹一腳,盯著癱軟在地動彈不得的紀明渠,半分憐憫都沒有。
又往天上送了一枚信號彈,他屏息感知著周圍的狀況,不斷地順著紀明渠的記憶尋找關於紀溫城的蹤跡。
有了!
一處山洞。
沈長笙別了他一眼,盤在地上休息了好一陣子,也不忘往長芸身體裏輸送了些玄氣,二人這才是恢複了些精力。
“哥,還是先等人來接再說吧!”沈長芸盯著那個半死在地上沒有動靜的紀明渠,長歎了一口氣,可眉眼中的精明並沒有把那靈氣削減。“現在,外邊還不知道是個什麼狀況,你太虛弱了,不能再遇到敵人了。”
“不行!”沈長笙皺起眉頭,一想到紀溫雅最在意的那個弟弟就被困在附近的山洞裏,他就安不下心來。如果身邊沒有沈長芸,他很有可能已經直截過去尋找紀溫城了。
“你在這裏待著,周圍暫時沒有危險的人出現,紀族的人快來了,我先去探探紀溫城的狀況!”說罷,他幾近將所有的玄氣都施展在了那層保護罩上,自己離開的那一刻,整個身體都虛晃了一下,看得沈長芸揪心得很。
可麵對這個哥哥,她又能怎麼辦呢?
自己不拖累他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難不成,還要幹涉嗎?
沈長芸深知那層保護罩的強大,縱然再有一個同沈長笙玄力不相上下的人過來,也不可能感知到她的存在,反而是沒有玄力的人才能瞧見她。
而沈長笙自己……卻……
……
沒有紀溫城的任何消息,紀溫雅實際上早已失魂落魄,可待與她作對的紀若愚緊跟而來,她表麵上還得是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
累,真的好累。
她渾身的肌肉都酸疼酸疼,咬緊的牙關也不再上下摩擦。
“快到了嗎?”
樹林裏仿佛都是一個樣,紀溫雅怎麼都看不出區別,可他們,分明就是在這兒轉了一個小時。
“你怎麼知道會在那裏?”紀溫雅狐疑地瞥了紀若愚一眼,對他的猜測著實不敢相信。
“不信你大可不必來。”紀若愚挑了一下眉頭,乖張地說著,可一想到此刻紀溫雅心裏肯定很糟,這才緩了緩語氣,“大山裏,隻有兩處地方可以奪過玄氣的探尋,一是你之前所到過的結界處,還有一處就是那個山洞。”
紀清平已然去迎接沈長笙等人,而他們二人則是擅自率領著一小支隊伍往山洞奔去。
紀溫雅還是有些不太放心,可眼見這紀若愚這樣篤定,顫抖的小手稍稍揮擺了一下,這才把顧慮給消解。
就算找不到,提前探探路也好,以免明天被紀明渠玩弄於鼓掌之間。
沈長笙隻離開了長芸沒半個小時,渾身就已經布滿了冷汗,稍一動彈,額頭上的汗水就不停地往下低。
他斜靠在樹幹上,望著那風平浪靜的藍天,心“突突”地跳著,總覺得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發生。可紀族周圍明明就有沈族的人護著啊,那些人呢?
沈長笙不停地詢問著自己,這才發現,自己對兩個家族的具體情況實則一無所知。看來這一次回去,自己得好好問清楚再說!
紀明渠記憶深處的山洞終於到了。他抬手用最後的一點兒玄氣使得周圍的陷阱一覽無遺。
都是些普通的打獵陷阱,不過,如果紀族的人不小心衝了進來,恐怕也會受不少的傷。
避過所有的陷阱,沈長笙一步一步往漆黑的山洞裏摩挲著,手指尖的光芒微弱得隻能映照腳下的那一米地方。他緊皺著眉頭,不敢鬆懈。
忽地,一聲悶哼聲從角落傳來,他猛地轉過身,卻看到一個陌生人。那人臉上滿是血跡,身上同樣,一條腿被托在身後,應該是踩中了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