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剛剛以來,仵作看向葉英一的目光就有些不一樣了,仵作的眼神中多出了一絲名叫‘欣慰’的情感色彩。“這種辦法最好,不僅能夠辟邪還能夠緩解這個房間內的怨氣。”
聽完他說的,葉英一偏頭再次掃視了一圈義堂內的數具屍體,講道:“老師傅,您這樣的方法是不管用的。”
“為什麼不管用?”還沒等仵作說話,本來沉默不言的左綠卻率先開了口。葉英一前幾次不都是用的烏雞血嗎?
葉英一噔噔噔幾個快步走到站在牆邊的左綠的身側,一把攬過對方的肩頭,也故作神秘的一笑:“烏雞血這回真的不管用了。”
說完話後,葉英一還專門抬頭看看就站在兩人不遠處的仵作。
本以為自己這樣否定仵作的辦法,對方會立馬吹胡子瞪眼,卻沒想到仵作僅僅隻是伸了一個懶腰,打了一個哈欠,枯木般的臉上也掛起了一抹和藹的笑:“怎麼,臭小子還有高見?”
可能是被仵作突然轉變的語氣驚到,葉英一開始愣怔了一下,這句話怎麼感覺這麼熟悉,貌似在什麼時候聽過。
幾秒的思慮之後葉英一趕忙擺手,“高見談不上,不過為什麼這些屍體不采用最簡單的處理方法——火化呢?”
仿佛是被突然踩到尾巴的貓,仵作竟然直接連蹦帶跳的奔到葉英一的身旁,一下子捂住了他的嘴。“臭小子,說什麼呢。”
“嗚嗚。”被突然而至的動作嚇了一跳,葉英一開始掙紮起來。
看著葉英一胡亂掙紮的窘樣,洪逸凡沒心沒肺的輕笑起來,仵作老頭也緩緩放開了掩住葉英一嘴部的手。“禍從口出,下次說話掂量掂量再說啊,臭小子。”
呼吸到空氣的葉英一苦下一張臉,瞪了身旁的仵作一眼。這個老頭到底是何方神聖,看著身形不大,力氣竟然這麼大,自己剛才不就說了把屍體火化嗎,有哪裏不對嗎?
‘你最好不要提火化。’阿漾幽靈般的聲音再次響起。
‘為什麼啊?’葉英一也開始發問,火化難道對於這個地方來說是個禁忌?
‘回去我把一切說給你聽。’
閉口不言火化的計劃,葉英一有些發愁,目前他除了直接燒掉這些隨時都有可能起屍的屍體外,真的再找不出更加便利可靠的方法了。
‘砰砰砰。’三聲沉重的敲門聲成功的吸引了愁眉不展的葉英一的注意。敲門聲過後,門外傳來了獄卒的喊話聲:“水落公子,水落公子,老爺問您,您看好了嗎?”
“好了,我馬上就出去。”葉英一同樣的喊出一聲當作回應。
仿著古人之間的禮儀,葉英一朝著仵作作了一倚之後,出言:“那老師傅,我先告辭了。過不了多長時間我們還會再見的,到時我給您看我的方法。”
“好。”仵作輕撫著蒼白的胡須輕點著頭。
........
“我說小一啊,聽你和剛才那個老頭說話,我怎麼感覺聽得稀裏糊塗的,還有啊,為什麼那個老頭要去割那些屍體的盆骨呢?”
三人走在關押犯人極少的牢獄中,洪逸凡說出的話被寬闊的獄道傳的很遠,在這烏漆嗎黑的走道中聽起來有些讓人脊背發麻。
葉英一送上洪一凡一記白眼之後,再看看為人沉默的左綠也是一副想要知道的表情,便開口解釋道:“那個仵作割屍體的骨盆是怕那些屍首發生詐屍那樣的屍變而已。你們完全可以試想一下的嘛,人之所以能夠正常行走,不就是依靠盆骨帶動的力量嗎?如果失去了支持下體的支撐,那不就連最基本的走路也不行了嗎,那還怎麼為禍?”
“哦,了解了。”洪逸凡點點頭,雙手交錯背到腦袋後麵,開始仰麵走路。
葉英一雖然嘴上是這樣解釋,但是他的心中還是有著那麼一團疙瘩。割盆骨真的有效嗎?那隻不過可以限製活屍們隻在義堂之內活動罷了。
畢竟詐屍和僵屍差不多,關節僵硬不會彎曲,單單是義堂那扇別出心裁的門對於那些屍首來說就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坎。
如果那些女屍沒有變成活屍而是邪化成怨靈了,單憑烏雞血真的可以頂得住嗎?
搖搖頭,決定不再瞎想的葉英一看看身旁兩側的洪逸凡和左綠,苦苦一笑。如果這回真的應了他的想法,這個夢魘真的是阿漾的夢劫的話,他們這群人想要個個平安出去,恐怕真的是比登天還要難上加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