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藥妻淡櫻·142(2 / 3)

她幹巴巴地一笑:“公主好巧。”

玉成公主看著她,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問:“皇宮哪裏不好?”阿殷又是幹巴巴地一笑,裝傻地說:“這問題公主得去問工部的人。”

玉成公主氣呼呼地走了。

阿殷總算鬆了口氣,進了禦書房後,正好遇到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郎。阿殷微微欠身,正要施禮時,少年郎虛扶道:“不必多禮,我……不,朕剛念完書,沈太傅還在裏麵。”

阿殷這才道:“恭送聖上。”

禦書房裏的宮人都極有眼色,瞧見阿殷來了,悄無聲息地魚貫而出。書案前,沈長堂垂首握著奏折,似是遇著什麼困難,眉頭微微擰著。

聽到腳步聲,抬起眼來,眉宇間露出一抹柔色。

他擱下奏折,伸出手。

她自然而然地搭上,他順手將她拉到懷裏,問:“見到玉成了?”

阿殷歎道:“還是老樣子,不過仔細想想,她氣急敗壞也是有道理的。她母親生前一直被永盛帝折磨,她想要借你的手報仇也是情理之中。隻是如今永盛帝已駕崩,她再恨也不該總想著讓我們撬新帝的皇位。”

“她隻是沒想通而已。”

阿殷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她,遺詔是假的?好讓她死心。”

沈長堂摩挲著她的手,隻覺整個上午的疲勞消失得無影無蹤,他說:“不必說,她當初欺負過你。”阿殷哭笑不得:“多少年前的事了,我都不記得了。”

他道:“我捧在掌心裏的人,自己都舍不得欺負,一想到別人欺負過,我心裏難受。”

他這麼一本正經地說,讓阿殷嗔了他好幾眼。

“說得好像當初你沒欺負過我一樣似的。”

手掌不老實地下滑,阿殷拍了拍,說:“別鬧了,這裏還是禦書房,我明早還要去綏州呢。”

感覺到身後的人變得僵硬,阿殷側過頭,說:“我前天晚上和你說過的。”

“有嗎?”

阿殷睜大眼,說道:“有!你還和我說早去早回,上官東家醒過來了,我有事兒要請教他。”

“有嗎?”

阿殷說:“當時你還讓我的腿抬高一點!”話一出,阿殷反應過來,張嘴在他手掌上狠狠地就咬了口,說:“你再耍流氓,今晚你就睡書房!”

沈長堂道:“娘子,我錯了,我記得,記得了。”說著,他又道:“皇帝再過一年便十五了,禮部那邊開始選秀了,有許多好姑娘。你那知音不是還沒娶妻嗎?我挑幾幅畫,你去綏州的時候給他送去,問問有沒有看得上眼的。”

阿殷說:“醋壇子侯爺!”

沈長堂一點兒也不覺得羞恥,理直氣壯地摸著阿殷的肚子,說:“待會讓禦醫過來給你把脈,要是有了未來一年你哪兒都不能去,好好養胎。”

阿殷聽到這話,神色不由柔和下來。

“好。”

她也想要孩子,比任何人都想。

當夜,醋壇子侯爺非常賣力,以至於次日阿殷啟程去綏州的時候,是坐著轎子上馬車的。

.

到綏州後,已是一個多月後的事情。

阿殷要回來的消息早已傳遍整個上官家,林荷格外開心,抱著咿呀咿呀學語的小男娃和阿殷說了許多話,直到元貝受不了了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夫妻倆拌著嘴,阿殷含笑送兩人離開。

“他們每天都要拌嘴。”上官仕信走進來,溫聲說:“但一入了夜,兩人又甜得方圓百裏之內連蜂蟲都不敢靠近,太甜了,怕黏著。”

阿殷被逗笑:“小夫妻感情好。”

上官仕信道:“我父親在屋裏等你。”阿殷點點頭,跟著上官仕信往仁心院走去。一路上,上官仕信與她說以前的見聞,兩人極有默契,雖將近一年未見,但不見絲毫陌生。到了仁心院後,阿殷見到了上官仁。上官仁恢複得極好,比起以前雖消瘦了不少,但已經與以前差不多了。

上官仁見到她,便道:“果真是緣分,是我眼拙,我早該認出你。這世間除了元公的孫女外,還有誰能得他真傳?”

阿殷道:“東家可見過我祖父?”

上官仁道:“小時候見過幾麵,你祖父真的是天生就吃核雕這碗飯的人。隻可惜……”他歎道:“倒也不瞞你,上官家之所以飛來橫禍,是我好奇心太重,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才惹來了皇帝的殺心。”

“不該知道?”

“上一代的真相。”上官仁道:“太|祖皇帝曾救過一位南疆人,也因此得到了一份藏寶圖。”

阿殷道:“江骨?”

上官仁微怔。

阿殷便將永盛帝對她所說的通通告訴了上官仁。上官仁搖頭,說道:“那是永盛帝對外的說辭,元公光明磊落,又豈會做此等小人之舉?百業待興國庫空虛之時,太|祖皇帝得知江骨還有另一半藏寶圖,起了貪心,抓了江骨的一家老小來逼迫江骨就範。江骨無可奈何,唯有答應。江骨知道太|祖皇帝會食言,托付你祖父照顧他的家人。你祖父一邊雕核一邊暗中安排好江骨的一家。我父親和老方正因為此事與你祖父起了爭執,你祖父執意要幫江骨。十八個核雕出來後,太|祖皇帝起了殺心。”

阿殷問:“所以我祖父才會墜下山崖?”

上官仁歎了口氣,道:“江骨與你祖父被逼到懸崖邊,江骨給□□皇帝下了陰蠱,給你祖父下了陽蠱,以此保護你父親。然而沒想到你祖父在逃亡中會摔落懸崖。幸好上天庇佑啊。為了另一半寶藏,當初打天下的金三角已是分崩離析,也正因為你祖父,我們上官家才迅速從朝廷退出,從此不問朝廷事。”

阿殷說了南疆之事。

上官仁聽後更是唏噓不已。

阿殷離開仁心院後,上官仕信又問她:“打算何時回永平?”阿殷說:“過幾日。”上官仕信心底微微失落,卻也不曾表現在臉上,溫聲道:“也是該早點回去,再遲一些遇上雨季了,水路和陸路都不好走。”

他又問:“你與他打算何時成親?若到時候我得閑,便去永平喝你的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