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愛命道:“老夫在深山銷聲匿跡了好久了,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那裏?所以我以為你是姓花的人,但總有點不對勁。直到昨天那小子突然告訴我另一個人,那個人比姓花的還危險。”
嬌水月握緊手中的槍,像是自己尊嚴受到了挑戰:“那又如何?”
孫愛命歎了一口氣,道:“你說你愛他,讓我來猜猜看。你一開始喜歡的是那個人,畢竟沒有女人不喜歡他,可惜……你不過是條醜陋的水蛟而不是美嬌娘。真可憐啊!你得不到他的愛就想趁他受傷刺殺他,不過沒成功。出於報複,你跑到他最想殺的人那裏,所有的目地都不過希望那人能多看你幾眼。”
嬌水月不禁打了個寒噤,沒有反駁,也許是不知道怎麼反駁。
孫愛命繼續說道:“嗬嗬!奇怪的地方就這麼來了,你發現居然那孩子跟那個人居然那麼相似。
他實在寂寞的慌,又真想幫小丫頭找個娘,所以對你很好。你愛他,因為你把他當成那個人的影子……”
嬌水月氣得臉都紅了,握緊拳頭,喝道:“別再說了。”
孫愛命眼裏絲毫沒有一點害怕,道:“你現在不會傷到他,而且可能某一天,你會真的愛上他。但我知道真到那個時候,當你發現他不是完全屬於你的時候,你會忍不住出手一擊,毀了他,你的……愛伴隨著毀滅。我知道比任何人都清楚,因為我們是同一種人。”
孫愛命說最後一句話時,用力握緊雙拳,像是用出了所有的力量。
離開他,在他還沒有愛上你的時候。
這句話已經不用說了,嬌水月變得有些猙獰的臉,很好的透出她已經明白了。
孫愛命閉上眼睛,張開雙臂,露出自己的胸膛,道:“你最好現在就動手除了我。不然隻要讓我抓到機會,你會後悔很久。”
我真的很怕死,真的很怕,但我更怕再看到自己的兒子被毀掉。孩子,你什麼時候可以叫我一聲爹?
這是孫愛命心裏一直想對陳天羽說的話。
嬌水月眼裏都快瞪出血來了,手上青筋暴露無遺,繼而寒光四起,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一陣清風吹過,樹上的枯葉化為粉塵散落在空氣中,像是少女的心支離破碎……
孫愛命睜開眼睛時,嬌水月已經不在,慢慢的放下雙臂,隻能歎了一聲:“不是冤家不聚頭, 冤家相聚幾時休?”
九月一號巳時,風和日麗
“我隻喝三杯。”孫白石正坐在草地上告誡自己,絕不能多喝。
三杯已過,酒杯在太陽下時不時的閃動著金光,酒壺裏傳來誘人的氣味。
“三杯哪有真滋味?”孫白石準備提起酒壺在喝一杯,但手指剛碰到了把手,又立刻收了回來。就這樣連續了掙紮五次之後,他突然跳了起來,打了套心意六合拳後,站得筆直,張開雙臂長長的呼出口濁氣,整理了身上的衣服,把酒杯和壺都收了起來,見袁金公專心致誌的樣子,覺自己不能落人於後,立刻掏出筆畫起符咒。
袁金公正小心翼翼的擦著自己的劍,看著上麵的血字,時不時的閉上眼睛,好像在聽劍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