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不是冤家不聚頭(1 / 2)

九月一日,晴

早晨,河流叮咚作響,偶爾飄下幾絲白發。

一壺茶正在滾滾翻騰,爐火映紅了陳天羽的臉頰。

陳天羽頭戴束發紫金冠,穿了件繡著蝴蝶的白色絲綢袍,正坐在一張精致的竹椅子上用那把匕首不緊不慢的削著木頭,像是削著跟可以吹出之音的笛子,可惜不是,他削的是可以射下大雕的利箭。

陳靈兒看著手裏的饅頭又看了看他的臉,反複的確定了幾次,臉上露出奇怪的神情,突然張大嘴巴咬了過去。

陳天羽輕輕一躲,道:“小丫頭?”

陳靈兒捏著自己衣角,笑了笑:“我不過是想咬咬看是不是豆腐做的。”

陳天羽眼裏似乎有點得意,道:“小丫頭,我現在很忙,去找神醫他們玩吧!”

靈兒點了點頭,腳卻一直沒動,嘟起嘴,看樣子幾乎要哭了出來,道:“最近……你總是怎麼說。嬌娘一個人練功是不會陪我的,我知道她其實是不喜歡我的。小丫頭總是要跟喜歡的人在一起的才會開心。”

聽到這些話,陳天羽死氣沉沉的眼睛變得非常溫柔,放下刀和木頭張開雙手輕輕抱住她,道:“小丫頭,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鬼靈精?可千萬別變得跟青梅一樣酸。”

靈兒吃吃的笑了起來,道:“青梅姐姐說這樣你才會心軟。”

--才不會把我當成小丫頭而是當成女人來痛愛。

這些話靈兒當然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總覺得不好意說出口。

陳天羽歎了一聲,道: “那真沒方法,我隻好心軟了,不過你現在得乖乖的把我教你的東西練給我看。”說完,又繼續削著木頭,好像手裏的木頭才是真的掌握在他手裏,三天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他管不著。現在他還是沒有拉滿的弓。

靈兒時不時看著陳天羽的臉,手上不捏著泥土,心裏想著要捏出兩個泥娃娃,一個是陳天羽,一個是自己,而且陳天羽是抱著她。

嬌水月不在她心裏,她正在林子裏舞著雙槍。

枯葉在風中施虐下一片片的墜下,她的槍也越舞越亂,就像是在風中搖擺不定的綠葉。

“別舞了,你跟本不懂得槍法。”孫愛命手放在背後,慢悠悠的走進林裏。

這句話就像把尖刀,一刀狠狠刺進嬌水月心裏。

“叮”的一聲悶響,槍柄重重的砸在地上,嬌水月盯著他,道:“你說我不懂槍法?你可知……”

沒等她說完,孫愛命搖了搖頭,道:“你隻會殺人,這是不管你多喜歡舞槍都改變不了的事實。”

嬌水月居然沒在他身上紮上幾槍,也沒有反駁,隻是“哼!”了一聲,道:“這與你何幹?”

孫愛命,道:“說句實話,一開始我隻是把那小子當成我兒子的影子罷了,不過他倒是比我兒子混賬多了。哈!我到底是老了,居然會真的把那混賬小子當成自己的兒子。”

他說這些話時,眼裏的幾分慈愛好像把眼角的魚尾紋全部都遮蓋了。

他,好像又成了在門外等了許久,聽到孩子第一聲啼哭的父親。

嬌水月沒有打斷他的話,隻是在靜靜聽著,道:“我知道,要不然你又怎麼會跟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夥子打鬧那麼久?但這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