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一日下午, 多雲
靈兒捏著自己的衣角,跑到陳天羽身後彎著脖子打量著終於哭完了的嬌水月,仔細想了一會兒,回過身抱住陳天羽,道:“嬌娘把眼睛都哭腫了,你就不……?”
陳天羽削著最後一根箭,悠悠說道:“沒關係,嬌娘是水做的。”
嬌水月握緊拳頭,道:“世上怎麼會有你這麼絕情的男人?你就不會站起來抱住我嗎?”這些話她本來是希望靈兒來說的,現在她自己忍不住說了出來,心裏倒是真得鬆了一口氣。
她卻慶幸他剛才沒上來抱住自己,她可不敢想象一個女孩子家莫名其妙的狠狠的咬住個大男人的嘴唇……
陳天羽歎了一聲,道“但是我會怕的。”
嬌水月理了理自己的鬢發,又慢慢的恢複成平時鎮定的樣子,心中疑惑,剛才為什麼會覺得他好像在夢裏看到的月亮,緩緩問道:“怕什麼?”
陳天羽哈哈大笑起來:“暴雨傾盆,怕路滑。”
嬌水月“哼”了一聲,轉身就往茅屋裏走去了。
靈兒嘻嘻的笑了起來,心裏想著:“嬌娘今天沒我漂亮。”
“小丫頭,你開始變成大丫頭了嗎?”
靈兒摸了摸自己的辮子,道:“你怎麼總是能猜到靈兒心裏在想什麼?”
陳天羽哈了一口氣,道:“因為靈兒是小丫頭。”
是啊!小丫頭藏不住心裏的秘密,卻不用遮掩自己的感情,就像她會突然問道
道:“那你可以嫁給靈兒嗎?”
陳天羽還是沒有停下手中的匕首,隻是隨意問道:“為什麼?”
靈兒不高興說道:“你聽嘛!你聽嘛!”
陳天羽道:“我有在聽到啊!”
靈兒說道“可是你沒有用眼睛在聽。”
陳天羽隻好停下手中的活,老老實實的看著她。
靈兒仔細看著他的眼睛,突然笑了起來,撲進他的懷裏,緊緊的抱緊他,緩緩說道:“這樣靈兒就能疼你,像你疼我一樣。”
陳天羽心頭一震,不敢像平時抱著個小丫頭一樣抱緊她,害怕她成為那隻可憐的兔子。
--接下來呢?我該怎麼辦?我不想傷害她。
一桶冷水突然潑在他們身上,嬌水月死死盯著他們倆,像是在告訴陳天羽暴雨傾盆後,山洪會爆發。
九月二日,晴
相安無事,大吉大利。
九月三日,多雲
朔風初起,原本的河麵吹起了悠遠的水波,像是在述說今日的將會不安寧。
袁天機於樹下以枝為兵,以石為將,正依圖演陣,旁有兩位佳人相伴。
一人背著竹筐踏著晨光走來至樹下,紅英讓他到一旁等候,他見紅英隻是弱女子便不理會,走到袁天機麵前,道:“娘娘請你們赴宴。”
袁天機凝視地上陣法,雖聽有人言,卻無暇抬頭理會。
青梅見他沒理姐姐,不高興道:“不去,不去,你請我們就得去不成?”
那人連一眼都沒看她,見袁天機沉迷於沙石,道:“娘娘說閣下八卦隻會七七四十九變是破不了她的陣,況且如閣下這般不過管中窺豹。”
袁天機心中一驚,趕緊抬起頭,見來人渾身紅裳,身負竹簍,腰間別著一紅刃,兩眼炯炯有神,起身說道: “閣下,可是朱雀門的陣主。”
那人心中暗想:“果然有我前來相邀資格。”道:“袁先生好眼力,我正是朱雀門的陣主奔宵仙火耳,奉娘娘命請諸位赴宴。”
袁天機道:“依方才閣下所言,這虛迷仙子也懂八卦推演。”
火耳道:“若無此術,何敢為一方霸主?”
袁天機心中暗想:“原來還是位女仲達,我可得一會。”道:“赴宴有何難,我等這就隨你去。”
火耳道:“此事還得天羽先生答應。”
紅英見他自己一眼都不多看,卻提起那陳天羽名字,道:“哼!那個小子瘋瘋癲癲的,怎麼會需問他?”
火耳道:“此乃都督所言,正是識英雄惜英雄,不可不問。”
青梅在一側,道:“呸呸!他算是什麼英雄?分明就是個瘋子。”
火耳怒目而視,道:“若不是英雄,又如何能損我畫鏡數十名戰將?與其相爭,豈不是自貶身價。”
袁天機趕緊說道:“足下莫急,我帶你找他便是。”
陳天羽不知為什麼從九月一日晚上就坐上地上,一動也不動的看著眼前這顆葉子快落完的樹,連靈兒撒嬌和嬌水月發怒都沒理會半分。
青梅得意說道:“你看吧!他要不是瘋子,怎麼像塊木頭一樣坐在那裏看著顆樹?”
火耳心中暗想:“此人此舉到底是另有深意還真的隻是是發癲?我且一觀,若真是瘋子,還是殺了好,省得日後傳出,我虛迷畫鏡成了人笑柄。”尊敬做楫道:“孫先生閣下,都督請你赴宴,還望莫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