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麼作為答謝?”妮可女士直爽地問。
若是在以前藝琳絕對會很客氣地說不用,但現在看來那種崛起顯得有些虛偽,明明想要得到禮物。“我現在還沒想好,可以留著以後想到了再告訴你嗎?”藝琳說。
“當然,你想到了隨時找我。”妮可女士拿了一張名片給藝琳,心裏也這位中國女孩讚賞不已。藝琳拒絕妮可女士車送的請求,去街對麵的站牌招手攔車。正當藝琳鑽進車準備關車門時,門竟然被大力地推開,一個人迅速的鑽進車廂。藝琳嚇得失聲大叫,臉也隨即失了血色變的慘白。司機也驚嚇得打開車門逃生。
藝琳在驚恐中漸漸恢複了意識,一張熟悉的中國麵孔在她的眼前變得清晰。“怎麼是你,”藝琳聲音發虛,重重地推了一下高夏的手臂。
“那你還希望是劫匪?!”高夏打趣地說道。
曼哈頓的街上隨處可見巡邏的警察,藝琳的驚聲尖叫和司機的倉皇而逃很快就招來了舉槍警示的警員。高夏和藝琳被指令下車並且高舉雙手趴在車門上。要知道這可是生死一線的時刻,藝琳和高夏誰也不敢亂動,直至警員消除警惕讓他們轉身。藝琳向兩位巡警說明了事情的經過還和司機賠禮道歉,可那位憨態的司機說什麼也不肯載他們。藝琳和高夏隻好搭乘地鐵。
“我七歲時就被媽媽扔在了這裏,”高夏說,“沒有家人,沒有朋友,也聽不懂他們說的。”
“我每天哭鬧著要德納芙叔叔給我媽媽打電話,可他總要讓我先付昂貴的電話費,你知道,七歲的小孩是沒有零花錢的。”
高夏雖然笑著說這些往事,可藝琳了解那笑的背後都是結痂的傷疤。她沒有打斷高夏,安靜地做著聽眾。
“讓娜有一天偷偷地幫我撥通了媽媽的電話,我卻沒有珍惜這次機會,對著聽筒不停地哭,哭得連媽媽說了什麼都不知道。讓娜威脅我,如果我以後還哭,她就不再幫我。或許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變得很聽她的話。”高夏又笑了笑。
“但可是,那次在學校門口,你為什麼又不聽她的話呢?”藝琳清晰地記得,直截了當就問了。因為她真的很想知道自己被當成擋箭牌的原因。
高夏看著藝琳,久久才開口說:“因為我不喜歡她的男朋友,不想和他一起吃飯。”
藝琳哦了一聲,還是有點失望。雖然她自己的推測被當事人推翻,可高夏不喜歡讓娜的男友還是有可能印證陸一“未斷奶式的愛情”的結論。德納芙先生是個法國籍的猶太裔商人。他和妻子除了法律所規定的時限外,其餘的時間都不在美國,所以讓娜從小就很獨立,因此她也擔負起了照顧高夏的責任。後來藝琳才明白:高夏那寵溺的眼神其實是一種依賴,正如他自己所說,他很聽讓娜的話。隻是藝琳不知道那依賴會是如此的深刻。
皎潔的明月高懸在夜空,藝琳倚靠在窗邊,呆望著63號房。那所房子正不斷飄揚出優美動聽的音符,那是鋼琴和小提琴的合奏。“是王子和公主在幸福生活的旋律嗎?”藝琳問月亮,笑容有些苦澀。陸一好事地也順著藝琳遙望的方向,以一種同命相連的方式輕拍了幾下藝琳的肩膀以示安慰。“你會愛上傑弗瑞嗎?”陸一突然沒頭腦地問了一句,眼神有些緊張。藝琳覺得陸一很荒唐,並不打算搭理這個問題。可陸一窮追不舍,十分關切。
“當然不會,他可是沃克先生的兒子也就我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