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琳幾日的心情都有些糟糕,她將自己的推測告訴了陸一,陸一卻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很正常”陸一說,“讓娜一直那麼用心照顧Gold,等於他的半個媽媽,Gold依賴她,甚至喜歡她都很自然。”陸一總結出高夏對讓娜的依賴是一種叫“未斷奶式的愛情”。藝琳似乎在這個結論中找到了失戀的安慰,而更多的還是對高夏的同情和不舍。
藝琳沒有中斷在瓦妮莎那兒的學習。即便什麼都不是,她也將這個表演作為對自己那段未曾開始就已經結束的愛情作為紀念。藝琳在從瓦妮莎家出來不遠的地方遇見了魯格河她的母親。因為是迎麵而遇,藝琳並不能裝作沒看見地刻意避開。魯格主動打了招呼,還熱情地邀請藝琳和他們母子一起共進午餐。藝琳當然拒絕,可他母親卻以需要幫忙為由將藝琳留下來。魯格的母親名叫妮可,是一本流行雜誌的總編。她是個表情嚴肅,穿衣品味獨特的睿智女人。後來藝琳也是受她的影響選擇了大眾傳媒的專業和職業。妮可女士像變戲法一樣地從手提包裏拿出幾張款式各異的中國旗袍相片,她希望藝琳能給她解釋一下關於旗袍上所秀紋案以及盤扣的寓意。。藝琳有些傻眼,重複看著手裏接過的圖片,三道冷汗從後腦勺順著頸椎、背脊最後流到腰間。她大概隻能稍微對鳳凰做個淺薄的解釋,但她連這點都沒說。藝琳略帶歉意地告知自己並不了解這些,很遺憾自己沒能幫上忙。“沒關係,但你可以了解之後再告訴我嗎?”妮可女士像是再爭取什麼。藝琳不好意思拒絕,妮可女士的言辭中也容不得她拒絕,於是忐忑地接下了。這個午餐藝琳實在咽不下東西,她的喉嚨像是塞了顆石子,隻能少食細嚼。魯格不知道說了句什麼,他的母親就回了一句:“如果一個人連自己的體重都控製不了,又怎麼操控自己的人生。”藝琳難以置信一個母親竟然會在外人的麵前以這樣露骨的方式說自己的兒子。魯格慚愧的低下了頭沒再敢啃一聲。
高夏近來也有些鬱悶,他深覺對藝琳有所虧欠。他一手托腮在課堂上昏昏欲睡,望著偶然經過的其他學生,他竟有些急迫。下課鈴聲響起,全班同學都精神一振,像一把散落的珠子。高夏背上背包,拎起一個箱子就衝出了教室。
魯格因為母親的關係變得和藝琳親近了,他們一起走出教學樓,在拐角的路燈下遇見了迎麵跑來的高夏。“跟我去個地方。”高夏一把拉過藝琳還狠狠滴瞪了魯格一眼。
“等一下”藝琳掙脫開被高夏緊握的手腕,“要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
“需要很久嗎?”
高夏沒有回答。
藝琳猜想會很久,她說:“我現在有事,你可以告訴我地址,晚點我再過去。”
高夏看了眼緊隨其後的魯格,然後衝著藝琳發火道:“你不擔心演出節目嗎,我們一次都沒有練習。”
藝琳有感到委屈,那根本就不是她的錯。何況她有自己私下練習。藝琳慪氣地說:“我和魯格的母親約好了,現在必須去見她。”高夏愣了半晌,隻能不舍地鬆開藝琳的手腕,看著她和魯格一起離開。
藝琳很細心地將圖片和搜集整理好的資料一一相對應後交到妮可女士。麵對魯格他們母子,藝琳依舊感到不自在,隻是這時還多了一種被窺視的感覺。她的目光順著落地窗外的街道望去,在來去匆匆的行人中,發現一個手提木箱頭戴一頂黑色鴨舌帽的行人在二十米距離中來來回回。那人的帽沿壓得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