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快醒醒吧,女兒知道您早就醒了,逃避現實解決不了問題,您得勇於麵對。”白玉蝶坐在桌前一邊品茶,一邊瞟了一眼床上的母親。
“二小姐,您怎麼能這樣說呢?她可是您的母親呢?”查氏的奶娘十分不滿二小姐對自己母親的態度。
“嬤嬤,你懂什麼啊?母親不願睜開眼麵對現實,她其實早就醒了,你下去吧!”白玉蝶朝嬤嬤一揮手,不耐煩地說道。
這個奶娘總給娘親出餿主意,最後的苦果還不是她們母女承擔!這次行刺白大小姐的事就是奶娘攛掇查氏的弟弟幹的的。娘親也真是的,白活二十多年,大腦一熱,不計後果了,在這個府裏,你不得寵,又沒勢力就得夾著尾巴做人,早晚她白玉蝶讓欺負她們母女的人刮目相看,她要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奶娘和婢女一見二小姐銀牙緊咬,小拳頭緊握,都嚇了一大跳,這還哪是昔日那個活潑可愛的二小姐啊,分明就是地獄裏來的修羅,趕緊聽從吩咐,退了出去。
“娘,現在屋中就我們母女倆了,女兒知道您心中的疼痛遠勝於身上的疼痛,娘,您再痛也得麵對現實,我們母女也得活著啊。”白玉蝶走到母親的床前,看到淚水順著母親的眼角滑落,她拿出手帕為母親輕輕拭去。
“娘,您想哭就大聲哭出來吧,不要憋在心裏,好好發泄一回。父親再不愛您,您還有女兒啊!”白玉蝶把小臉埋在母親的手心裏,母親是她唯一的溫暖和依靠了。
查氏傷心欲絕,聞聽女兒白玉蝶的話,更加心酸。曾經蝶兒是個無憂無慮的孩子,現在竟然要女兒來安慰她這個無用的母親,她沒有能力給女兒完整的愛,卻讓女兒變得這般早慧。
查氏不顧身上的傷痛,把女兒摟在懷裏放聲痛哭,母女倆哭得肝腸寸斷。
哭罷,白二小姐從查氏懷裏抬起頭來,一臉正色地看著母親,說道:“娘,您當時怎麼能殺那個李斌呢?您殺他不是明著告訴大家您就是幕後主使嗎?您做了一件愚不可及的事。要說挽回呢,也不是不可以,您向父親坦誠,無論他原不原諒您,您在他麵前上演一出苦肉計,即使他不愛您,也不再恨您。”
“可是您必須把事情原委告訴父親,您以後對大小姐要真的好,祖母討厭她您護著她,一切再從長計議,您想大小姐她明年就及笄了,早晚得嫁人,她嫁人了這白府不還是您說了算嗎?我們忍一時又何妨呢?男人的寵愛就那麼重要嗎?女人在家裏的地位才是最重要的。老太婆對您也並非真的好,她最愛的兒子是二叔,最疼愛的孫女、孫子是二叔的一雙兒女。”白玉蝶條條是道地給查氏分析。
“蝶兒,那現在怎麼辦?”查氏一時沒了主意,滿臉迷茫地詢問女兒白玉蝶。
“娘,您現在就和女兒去向父親負荊請罪。”白玉蝶攛掇母親向父親請罪,可同時心裏有幾分鄙夷,她怎麼有這樣愚蠢的母親。
查氏點了點頭,忍著疼痛爬起來,叫丫鬟小廝抬著軟床浩浩蕩蕩地向白元帥的書房方向走去。
查氏的院子距離帥府的書房有一段距離。
一盞茶的功夫,查氏領著仆人到了白元帥的院外。院外把守的兩個侍衛攔住了眾人,白二小姐走上前,朝兩個侍衛道了個萬福:“兩位,麻煩通報一聲,就說幕後主使不是我母親平夫人,但是夫人卻知道凶手是誰?”
兩個侍衛互相看了看,其中一個轉身向元帥通報去了。
“啟稟元帥,平夫人和二小姐求見,說知道刺殺大小姐的真正幕後主使。”
白懷瑾正為此事惱火,一聽侍衛稟報,尋思難道自己冤枉查氏了,他倒要看看是何方神聖敢劫持他的女兒。
“讓她們進來吧。”
白二小姐攙扶著母親走進父親的書房。
白二小姐陪著查氏跪倒在地,聲淚俱下,母女倆傷心地大哭起來。白懷瑾在一旁煩躁地走來走去,白玉蝶拿手碰了下查氏,暗示她別哭了,您看父親的臉色恨不得要吃了她們母女。
查氏擦了擦眼淚,看著白懷瑾眼裏的不耐,心中一陣悲涼,也罷,今天豁出去一博。
“元帥,千錯萬錯都是妾身的錯。”查氏低著頭誠懇地認錯。
“查氏,我不是聽你認錯來的,你為什麼要殺李斌?你必須給我個合理的解釋,否則滾出這帥府。”白元帥雙手環胸,居高臨下地俯視地上的母女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