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潼看著遠處提個燈籠不知在張望什麼的溫良書並不接茬,李公公自己聽了話卻是被嚇到了,哪知道就這麼背,撞上了這麼兩個惹不起的活祖宗,便隻好爬起來討饒道

“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是小人之過,望二位大人海涵。”

賀潼被他細細尖尖的叨擾聲吵得心煩意亂的,抬了抬手看著他道

“行了,行了。”

身後的人還想上前說什麼,賀潼回了頭看了他們一眼,小聲道

“差不多就得了,別引火燒身,他捏不動硬柿子還捏不動軟柿子嗎?別自找麻煩。”

身後的兩人一聽也知道賀潼的話有理,這李公公自然是不敢動賀潼與溫良書的,到時候倒黴的還不是他們,可往日裏的氣兒哪裏是這麼容易消的。

賀潼自然是知道他們心裏的怒火,故而沒好氣兒的看著那跪在地下的李公公,問道

“你怎麼會出現在此?”

“小人,小人,也是巡夜的。”

賀潼看了他一眼,一陣風吹過一股股尿騷味兒薰的他有些受不了,索性賣後麵二位的一個人情,隨即轉了身看著他們道

“你們來問吧?心裏有些數,別過了頭。”

二人不緊暗喜道

“謝小侯爺。”

賀潼挑了挑眉,心裏想著原先怎麼沒喊過什麼小侯爺啊!人呐!都是再現實不過的了。

無事夏迎春,有事鍾無豔啊!

賀潼沒再言語走向蹲在牆角邊的溫良書,拍了肩將他嚇了一跳,不覺好笑的問道

“姐夫,你這是怎麼了?人不是找到了嗎?一場誤會而已。”

溫良書緊緊握著手裏的唐刀站起了身,說道

“不是他。”

賀潼聽聞不禁瞪大了眼睛,問道

“不是他?”

溫良書點點頭道

“是,身量不同,剛才的那個比他高。”

賀潼聽完連忙回過頭看著跪在那裏求饒的李公公,如今經溫良書這麼一說反倒開始覺得不對了,剛剛神經一下子送下來完全沒有注意到,隻是主觀裏的思維覺得是太監那便一定是他。

賀潼握緊了手中的刀柄不禁有些慌了神的問道

“那……那人,還在燕宜宮?”

溫良書皺著眉頭搖了搖頭道

“不好說。”

賀潼不回過頭看著李公公問道

“這是什麼地方?”

李公公被那二人問的有些受不住,聽見了賀潼的聲音,連忙回頭答道

“回大人的話,這原是下人住的地方,這兒吊死過人,我們娘娘說是不吉祥,這兒後來也就不住人了。”

賀潼聽完看著溫良書,溫良書皺著眉頭提著燈籠看著牆壁上的泥土,剛想說話便聽件一聲沉悶的撞擊聲,雖然輕微他卻聽得無比真切,定是什麼撞到了石頭上所發出的聲音。

溫良書舉起燈籠往回走,看見雜草叢生中的一口井,不禁沉了眉頭看了一眼賀潼,賀潼自然是知道他的意思,緩緩從刀鞘裏抽出了刀,細微的金屬摩擦聲都讓二人覺得刺耳。

賀潼緩步向前,兩人走到井旁,像是口常年不用的枯井,雜草都長到了井口旁。

溫良書提著燈籠看了一眼,壓根看不見底,賀潼不禁問道

“這可如何是好?要不等天亮在下去看看,反正咱在這兒守著他也跑不了。”

溫良書卻搖了搖頭道

“不可,若井下無人,那賊人必定還在宮中,咱們還要去別處搜尋。”

賀潼遲疑的看著他,道

“那……”

溫良書握著刀柄狠下了心道

“找繩子來。”

賀潼連忙喊道

“姐夫,你不能下去……”

溫良書皺著眉頭道

“找繩子來,萬一要是出了什麼事兒,咱哥幾個今晚誰都跑不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