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潼看著他喘了好幾口氣才道

“要下也是我下,你要是出了事兒我姐怎麼辦?”

哪知道話音剛落,溫良書狠狠推了他一把,眼裏都是戾氣的看著他道

“少跟老子廢話,你要是還當我是你姐夫就給我找繩子來,你小子要是出了事兒我還當什麼姐夫?”

賀潼沒穩住腳步,跌跌撞撞的,還是身後的屬下扶了他一把,屬下便也勸道

“小侯爺,就聽頭兒的吧!咱們這麼多人在這也出了什麼亂子,那賊人若真在下麵也是逃不脫的。”

賀潼狠了心,半天才道

“找繩子去。”

幾人讓李公公不知在哪兒找出了一根粗麻繩過來,溫良書的身量也不算重,但個子卻高還是怕著繩子拉不住他,賀潼繞了兩道方才走了過來。

溫良書脫了外罩的絨袍,裏頭穿著件繡了猛虎的月白色的圓領袍好似還是原先那個公子哥的溫良書一般,溫良書接過他手上的繩子笑著道

“怕什麼,還能出了鬼了不成?”

溫良書將繩子係在腰間,打了個死結,方才抬起頭,笑著拍了拍賀潼那還有些稚氣的臉龐,道

“別怕,姐夫去去就回。”

賀潼瞪了他一眼,方才說道

“我有什麼好怕的,你不過就比我大了個幾歲罷了!”

溫良書笑了一聲,轉過頭去看他,不知什麼收斂了笑容,雙眼裏都是防備的神情,看著他道

“抓緊咯!別鬆手。”

說罷從腰間抽出了一把精致的匕首,溫良書也沒想到,父親送予他的小匕首如今還能派上用場,他扶著井口跨了進去,道

“放,我若拉繩子便停下來。”

賀潼睜著眼睛看著他與同抓著身子的一人,異口同聲的答道

“好。”

賀潼緩緩的將繩子放了下去,沒過多久繩子便有些往下拉了,賀潼連忙說道

“停停停!”

賀潼急忙趴在井口,可是卻聽不到一點兒聲音,打著燈籠也是於事無補的,先下倒成了個睜眼瞎。

賀潼隻盼著有些聲音,可等了許久卻隻聽見清脆的鋼鐵敲擊在石頭上的聲音,賀潼隻覺得不妙,連忙拿起另一根繩子就往腰上係,身後兩人見此情形連忙拉住了他道

“小侯爺不可,您不能下去。”

賀潼掙開了他道

“讓開!我又不是貪生怕死的人,我若不下去還能怎麼辦?”

本在看守的李公公的侍衛也跑了過來,連忙拉住了賀潼,如今情況不明不能再讓他下去了,若是再有個好歹還怎麼交差。

幾人此番亂成了一團,那李公公見狀連滾帶爬的往外跑,想要去找管著這燕宜宮的總太監王齊去。

哪知道這李公公剛走沒多久,賀潼正要往下進的時候井底卻傳出了聲音,賀潼聽到是溫良書的聲音,

“拉我上去,拉我上去。”

賀潼連忙將腳從井裏撤了回來,幾人合力將溫良書從井裏拉了上來,隻見提著燈籠的溫良書臉色慘白,身上月白的衣衫上全是汙泥,帶著一陣陣撲鼻的輔修味兒,可眼下眾人卻完全顧不上了。

賀潼連忙接過他手上的燈籠問道

“怎麼樣了?受傷了沒有?”

溫良書喘著氣兒,束了頭巾的頭發已是雜亂不堪的,整個人狼狽的坐在井沿邊上,緩緩搖了搖頭。

賀潼見狀蹲了下來,連忙問道

“那你這是?下麵發生什麼事兒了?”

溫良書喘了半天氣兒,將刀鞘撐在地下緩緩抬起頭看著他們,半天才說了一句

“下麵……”

“怎麼了?你倒是說啊!”

溫良書一張臉慘白的厲害,語氣卻很淡然的說道

“下麵有屍體……”

眾人聽了這話皆是一驚,賀潼有些愣了,誰知道巡夜竟然巡出了個屍體,哪知道溫良書的話還沒說完,後麵的才叫觸目驚心。

溫良書看著他道

“不止一具。”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