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華不停的向前跑,但是後麵一直有一個騎兵在追…….
張華跑的飛快,但是後麵馬匹沉重的喘息聲越來越清晰,張華似乎能感受到後頸上馬匹潮濕而灼熱的呼氣…….
張華慢慢的感覺到眼前漸漸亮了,身後的追兵漸漸遠了。
好像有幾團黑影…….張華漸漸的清醒了。他費力的睜開眼睛,原來是黃恒和鄧虎。
“主公你可算是醒了。”
張華費力的在鄧虎的攙扶下坐起來,看見周圍的幾十個士兵。頭上現在還是隱隱作痛。
“這是在哪兒?順軍那?我是不是昏過去了?”
“請主公責罰!“鄧虎跪地道。自從黃恒開始稱張華主公之後,全軍上下都開始這麼稱呼張華了。
“怎麼回事?起來說話。”
“主公有所不知,剛才鄧虎兄弟看見主公你像是要發狂的樣子,擔心你衝上前去被傷著,就把你打昏,然後我們領著沒有潰散的這些人把主公你帶出來了。所幸闖賊並不多。當時不得不撤,還請主公不要責罰他。“黃恒解釋道。
“原來如此。起來吧,我謝你還來不及那。倒是你,下手那麼重幹嘛,到現在我腦袋還痛著那。以後想不出來辦法就怪你了。“張華半開玩笑的說道。
鄧虎嘿嘿的憨笑著。
“主公放心,糧食早已經轉移了,四散的士兵早晚還要回來。闖賊的騎兵不多,這四周又是平地,弟兄們四散跑開死傷不會太大。畢竟咱們沒騎兵,士兵也都是剛訓練出來的。這見過血就好一些了。“
張華默然。畢竟是騎兵,一騎當十步不是吹的。對麵的敵將眼光也是老辣,看出來自己陣勢的弱點。可惜那麼多士兵了。不過他們也是可恨,如果不跑。騎兵速度慢下來以後,憑著人多也能打個反擊。可這一跑,一個個就都成了騎兵的靶子。張華也該思考以後的出路了。
“主公,敵軍勢大,我們不如暫避鋒芒,帶上青壯先去西峽山中躲避一時?“黃恒勸諫道。
去山裏,說的輕巧。那這好不容易招來的幾千饑民就為他人做嫁衣裳了,還有地裏大片的將要收獲的糧食。
而且,自己之所以也攢了一批左膀右臂,而這些人之所以跟著張華來這敵後危險之地,就是覺得張華或許能幹出一番事業。而如果張華把自己局限於西峽的山中,那就等於限製了自己的發展,還會有人為自己效力嗎?在那樣一個局促的格局裏,如何能再清兵南下之前積攢出一隻可以依靠的部隊那?可以預見,那樣的話,曆史還是原來的曆史,隻不過新的縣誌中,有可能出現“鄧人張華,募義民數百抗清,不克而亡,時人多之。“張華的團隊,可以忍受失敗,但無法忍受發展的停滯或倒退。因為持續的發展才能給他們帶去富貴。這個團體還遠未緊密結合在一起。
不,不能離開。就算是離開,順軍的騎兵難道不會追擊麼?在行軍途中,早晚會被追上吧。那可就一了百了了。
還是要留在鄧州。但是留在鄧州必須保證自己這一帶的秘密存在。可是。現在至少在一定範圍內,張華所部已經是暴露了。但是這個範圍是多大呢?或者說這支順軍包含多大範圍內的順軍呢?
張華決得更大的可能是湍河上的運輸線引起了對方的注意,可能是南陽方麵,也可能是鄧州方麵,然後鄧州方麵進行了偵查,進而發動了攻擊。畢竟這支部隊規模不大,更像是鄧州單方麵的行動而非鄧州和南陽的聯合行動。
那麼,張華產生了一個大膽而且有些瘋狂的主意——如果能夠滅掉這一隊順軍,再趁勢保衛鄧州城,留下順軍的首腦作為傀儡,由自己的部隊偽裝成順軍,進駐縣城!
計劃確實很大膽,因為殲滅這有五十名騎兵的部隊是很難的。就算是自己周圍這五十名訓練近三個月的老兵,恐怕也抵不住騎兵的衝擊。
張華有一個思考問題的好方法——從問題為何難解決下手。騎兵難以殲滅,是因為他們借助馬匹可以有很強的衝擊力和機動性,而這些都來源於速度。但是,如果讓馬匹跑不動…….
張華想起了著名的庫爾斯克大會戰。當時蘇軍就是通過大規模的土工作業,把廣袤的利於裝甲作戰的平原,割裂開來,最終造成了德軍的噩夢。而殘唐五代時,也大量采用在地上挖坑來限製對方騎兵應用的戰法。
如果這樣的話,那就變成麵對麵的搏殺了。
不過張華對麵對麵的肉搏中自己士兵的表現也不抱太大希望。或許,自己還是太仁慈了。畢竟,重症要用猛藥,亂世須用重典。需要讓逃兵們,付出血的代價。
此時正值中午。根據探子的報告,順軍追殺了一陣就收兵了,駐紮在張坡東南幾裏路的一片平地上。而很多潰兵都逐漸聚集在張坡以西的幾個村子裏。不過還好這些村子裏的百姓都轉移了。張華發出兩條命令,一是暫時封鎖失利的消息,二是把全部潰兵集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