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燈光鋪滿整個房間,旁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九兒姑娘”聲音很小,但是在明酌聽來,已經是這個世上最大的聲音了。這個聲音正是修念方向傳來的。明酌詫異看著這個遍體淩傷的人,都這個時候了,心裏想著的還是九兒,看來他對九兒的感情真的不一般。
“醒醒,醒醒啊你。”明酌大聲地叫著修念這個聲音並沒有把修念叫醒,倒是吵醒了一旁的綸熙。
“怎麼回事啊?將軍”綸熙醒來,看著眼前的明酌,自己已經不知自己睡了多久。
“綸熙,你來看看,他剛才好像說話了。”人們對自己太過期待的事情總是覺得不可信。
“啊!看來師父猜對了。”綸熙的眼中閃過肯定的光芒。從每個小盒中,取出一些草藥,麻利的動作。
“快幫我升火”綸熙邊搗藥邊說著。
“你行嗎?”明酌懷疑的眼神看著這個忙的不可開交的小孩。
“你要是再廢話,他就真的死了。”綸熙催促著將軍去升火。看著明酌很不情願的去升火,一國堂堂的大將軍,竟然也會升火,也是綸熙後來才想到的。但是神奇的是不一會兒,濃鬱的煙升起,預示著火的來臨。綸熙將手中的藥倒入放在火上的一個罐子中。
明酌也是第一次見一個孩子這麼出乎自己的想象。幫助綸熙將修念扶起,將藥灌入口中。
“咳咳,咳咳。”一陣咳嗽,一口鮮血從口中吐出。灑在地麵上,地麵出現輕微的腐蝕。綸熙也是看得目瞪口呆。
“師父隻是告訴我如果修念醒來,就給他喝這個藥。怎麼會這樣。”綸熙看著手中的碗,跑回去看鍋中的藥材,臉上更是顯出不解的表情,這些藥都是按照沈木夫說熬的。
明酌看著眼前的修念,好像自己做了一件錯事:“他怎麼會這樣的”
“我不知道”綸熙回答道。但是語言之中卻沒有一絲的畏懼和逃避,有的隻是單純的不解。他看向地麵上被輕微腐蝕的血液,再看看修念。好像明白了什麼。
“怪不得毒君要選擇給他下蠱而不是九兒姐姐了。”綸熙看著修念說著。
“為什麼?”明酌看著綸熙,很急切地問著。因為自己答應過陌塵要將修念救活。
“因為他的藥用價值更大”綸熙說著,指著地麵上微微腐蝕的木地板。明酌當然也看到了那個被腐蝕的地麵。
“師父以前跟我說過,這世界上活著一種人,身體的血液表麵上能腐蝕一切,實則是因為血液之中的毒性巨大。所以將毒君的毒液進入修念哥哥的身體的時候,並沒有起到作用,因為修念哥哥的血液本身就是毒藥,所以以毒攻毒,就不會有什麼反應。可能是被毒君發現了,才會被下蠱的,因為毒君不會放過如此珍貴的藥材。”綸熙分析的條條是道,看得旁邊的明酌目瞪口呆,此時的綸熙簡直就成了自己的偶像。
“就算你是說的是對的,那現在怎麼辦呢?”明酌問道。
“等”簡潔明了一向是明酌的作風,但是現在很明顯是角色調換了。
“等?”明酌不解。
“等師父和古雨姐姐帶彼岸花王回來給他們療傷。”說到這裏,明酌才發現好像是少了兩個人。(古雨和沈木夫淚奔:“我們有這麼容易被忽略嗎?”)
夜色中,沈木夫和古雨到達了那一片花海。依舊是猩紅如初。夜晚的空氣是涼爽的,在這片花海麵前更是如此。這種來自自然的呼喚,就算是心中邪念再強大,平日負擔再大的人,也會在這一刻被洗刷的幹幹淨淨。剩下的隻有這嚇去秋至的微涼。
“先生,我們現在從哪裏開始呢?”古雨望著這片一望無際的花海,是那麼的熟悉,但是現在又是那麼的陌生。不知為何,現在腦子裏想的全是修念,很奇怪的是,自己明明才見到修念第一次,就這般的不一樣。
“彼岸花是一種神奇的花,相傳是黃泉路上的唯一一種花。所以一直都有兩個花妖在守護著。我們隻要找到這兩個花妖中的一個花妖所在的植株,就好辦了。”沈木夫看著漫漫花海,望不見邊,果然是讓人猜測不斷的一種神話。
古雨很驚奇的看向沈木夫:“這麼說,先生也沒有見到過花王了?”現在古雨的心中想的卻是如果真的隻是傳說,那修念豈不是就危險了。雖然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想。
“我是沒有見到過,但是我的祖父曾今見到過。”他的語氣溫和,敘述著一些飄散的回憶。
“我的祖父說,彼岸花是一種因為愛情被貶落黃泉的一種花。隻要心中所存之愛能夠將其感動,就能夠找到花王。”沈木夫說完,看了一眼身邊的古雨,眼中一絲從未有過的無言一閃而過。
“那我們快開始吧。”古雨自然是沒有發現沈木夫的失落。可能是在這種環境下展現的比平日裏更加不同。但是如果一個人心中沒有那個人,即使是近在咫尺,也不會比遠在天邊的人存在感更加強烈。
“嗯”沈木夫簡潔的回答,可能是因為不需要得到某人的任何回應。有的時候,愛就是如此。你若歸來,我會守護;你若離去,我便等待。如果救人真的需要一個理由,可能不隻是因為醫者的本分,而是救你所愛之人,我也會幸福。
沈木夫在花中尋找著花妖,他不知道為什麼在彼岸花麵前會想的這麼多。但是可能隻有這樣,才能夠將花王引出。風過,在彼岸花的上空。古雨的心中隻有那個少年,現在還躺在沒有溫度的床上。從第一眼就知道他不是本國人,可能正是因為這樣才會更加對其有著不一樣的感覺。不過自己是從來不相信一見鍾情的,但是現在好像真的就臣服給了這個莫名其妙的思路。在這片花海之中,自己的心,會莫名其妙的就想到那個少年。
二人的思念好像構成了一個無形的力量,彼岸花搖曳著自己的身姿。涼爽的風掠過,沒有留下一絲的眷念。將花瓣卷起,在空中四處飄零。遠看就像是天空中飛舞的紅色的雪。飄飄灑灑的在空中飄起一曲無與倫比的旋律。沈木夫和古雨看著天空中的曼珠沙華的花瓣。兩人都被這強大的美麗給吸引。好像這裏麵有一種強大的力量,將人的思念死死纏繞。無法自拔。
花雨之後,形成一個紅色的彼岸花。在空中停留,全身上下發著耀眼的光芒。突然之間彼岸花化成了一個女子,女子身材嬌小。一襲紅衣著地,長發被簡單的盤束。肌若凝雪,嬌豔欲滴的臉龐上一個小小的彼岸花的圖案。眼眸之中,盡是嬈媚無限。渾身上下散發著妖魅的氣質。手中一把白色的扇子,搖動著這天地間的一抹不一樣的顏色。如果不是在這種場合下,這般的傾城之顏,恐怕又該被哪個皇族子弟占有了。長長的睫毛與月光交相輝映,輕啟朱唇:“你們是什麼人?”語言中帶有一絲淒涼,但是更多的是防備和威脅。
“我們是來找彼岸花王的。”古雨雖也被這美豔的景象所驚,但是還是比沈木夫早些清醒過來。
“哦?你們找花王幹嘛?”女子搖動著手中的扇子。
“我們需要找花王,治好我們的朋友。”沈木夫說道,沈木夫依舊是知道自己的心中是怎麼想的。
女子轉身:“哈哈哈哈”笑聲中盡是嘲諷。
“你們人類的朋友,不過是利益互用的一群人的總和罷了。”女子眼中悲傷和憤怒開始蔓延。就像是經曆了無可替代的滄桑。
“你根本不能理解,你永遠不知道這種失去一個重要的人的心痛,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們。你才是,沒有感情的植物而已。”古雨幾近憤怒的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