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轉過身看著這個麵前死死抗爭的古雨,好像看到了當年的自己。女子的目光開始飄移到那個遙遠的時間。她等了一千年,也不過是等到自己最愛的人的一次不清醒的呢喃。而眼前的這個人,像極了曾今的自己。但是光有執著是不能夠讓自己答應她們這中要求的。
“你確定那是朋友?”女子簡潔地問了一句之後調頭離開。誰都不知道女子這句話的意思。沈木夫一直在身旁安慰著古雨。突然之間,古雨推開沈木夫。
“站住,你今天說什麼都地跟我回去。”月色下,古雨的眼中竟然有種讓人看不穿的魔力。但是越發的透著嚴寒,好像是對對方說著自己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意思。古雨掀起自己的長裙,露出比月色更加完美的肌膚,在那如玉的小腿上,一把匕首出人意料。古雨拔下那把匕首:“今天,你必須跟我回去”她的口中碎碎念叨著,好像這就是她此行的唯一目的,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黑夜靜的讓人心底發涼,但是今晚的沉靜再不可能變得寂寞。古雨一揮匕首,匕首變得比原來長處很多倍,儼然是一把冰冷無情的長劍,在空中嘶鳴著。女子停下腳步,周圍的空氣開始變得盤旋,所有的彼岸花的花瓣漸漸升空,圍繞著她。古雨的嘴角揚起一抹不知名的弧度:“就這樣嗎?”話音落地,手中匕首一揮,順著長劍的方向看,那些花都被斬斷,被斬斷的傷口微微結成一縷薄冰。但是女子好像並沒有任何的傷害,她依舊在花瓣包圍的圈中,輕搖著手中的白扇。
古雨:“怎麼可能”完全不可思議。夜色如茶,就在這非天然的攪動下變得越發的不安寧。古雨繼續向前發起一輪又一輪的進攻,但是好像都沒什麼起色。完全不能傷她半分。而周圍的花枝都幾乎被古雨的長劍所斬。似乎情況越來越不妙。沈木夫不懂任何武功,而且生平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麵。隻能無力的望著眼前筋疲力盡的古雨。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不要隨便在別人的地盤上亂來。”女子在那個古雨打不破的環中悠然的說道。
女子輕搖白扇:“你竟然傷了這麼多的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女子拿著白扇,從自己的眉間開始下滑,就像是一種絕世的舞蹈。如果不是知道這是一場戰鬥,恐怕這種舞種都要被收藏。所有的花瓣都凝成一把利刃,女子將扇子輕搖,化為千萬把利刃。這種情況下不中的幾率幾乎為零,而古雨現在又幾乎再無力氣起身抵抗。女子輕搖白扇,天地間一種從未有過的肅殺之氣撲麵而來。古雨幾乎看到了自己生命的盡頭,但是在自己的眼中閃過的卻是那個隻有一麵之緣,卻讓自己不能忘卻的男子,修念。她閉上眼睛,享受這最後與他重逢的時刻。瞬間,千萬支利刃像風一樣向古雨刮過來。
“不要”隻聽見一聲聲嘶力竭的呼喊。古雨感覺一種異樣的濕潤?濕著自己的衣衫。一種血腥的味道撲麵而來。古雨以為自己應該死了,睜開自己的眼睛,一個重量壓在自己身上。沈木夫用身體幫自己做了盾牌。身上密密麻麻的箭,刺入沈木夫的身體,猩紅的血液滴落在古雨身上,綻開朵朵妖豔的曼珠沙華。沈木夫看著古雨:“快走”說完,雙手終於失去支持的力氣。她瞞了他這麼久,他也曾知道,但是從未拆穿過。在最後的生命的邊緣,她心中想的卻不是他,但是他早已為她付出了一切。直到最後一刻,他還是沒有對她講出他心裏的感受。但是,他心中全是她。愛你,就是要為你承受死亡,讓你享受幸福,即使知道那是在別人的懷裏。這大概就是沈木夫對愛的最後詮釋。
“啊~”歇斯底裏的吼叫,撕裂著夜色,撕裂著自己的心。
“為什麼?為什麼?”古雨的眼中竟然泛起了血絲。她看向眼前的女子,眼中盡是寒意。她竟然殺了他!
“世人糊塗,為什麼總是追求不是自己的,忽略自己身邊的。直到失去了才會珍惜嗎?”女子依舊衣不帶水的說著,冰冷的語氣,好像並沒有因為沈木夫的死去而有所改變。
古雨放下懷中的沈木夫,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支撐著自己的身體,由於憤怒的原因,手中的長劍握的太緊,手中滲出血液,一滴一滴的順著長劍往下低落。給原本冰冷的長劍,抹上了一道溫暖的色彩。她拿起長劍,好像已經不知自己身體的體力不支。在空中揮動著,她向女子奔去,鋒利的長劍,在夜空中閃過一道道美麗的冷光。女子很輕易的躲開了,揮動著手中的白扇,進行一次次反攻。古雨被一次次反攻席卷著,眼前的女子感到事情不妙。古雨的嘴角漸漸竟然展開一個詭異的微笑。她將自己的手腕割斷,將血灑在自己長劍上。長劍變成原來的匕首,隻是更加的寒冷,這種寒冷蔓延。
“你瘋了嗎?你不要命了嗎?”女子的眼中露出不安的情緒,似乎有點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發瘋的人。寒冷每到之處,所有的花都結成寒冰。還沒等女子反應過來,自己早已經被寒冰凍住。古雨看著天空嘴角的笑意更濃,身體早已經不能支撐自己的支出的體力,倒在這片寒冰之上。她的雙手死死的抱著沈木夫,黑夜不再孤寂。
蚩族的皇宮中鬧得一片沸騰,呼延烴這麼多年來,由於先帝建立的基業立馬由他接手,各方麵都不是很順利,宮中的大臣稍微有點權勢的都把目光投向呼延烴的位置。所以這麼多年來,呼延烴不得不將皇帝之位空出來。自己還是安分的做著自己皇子,他要想天下三人證明,自己不是個乳臭未幹的小孩,自己有能力治理這個國家的時候,自會上位。所以各方大臣也就不敢在眾目睽睽之下爭奪皇位,為呼延烴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雖說這麼多年,自己是以皇子的位子治理國家但是,現在這個國家,除了他,還有誰比他更大嗎。看似退,實則穩進。這讓所有不服他的人,經過多年的磨練,也對自己俯首稱臣。
“戈兒,今年你多大了?”對麵的呼延烴現在也是不小的歲數,對呼延戈永遠都是這麼慈祥。
“我今年快十九了”呼延戈抱拳說著。聲音中自信飛揚。
“啊,看來是時候了。”呼延烴說著,感覺好像是在跟呼延戈說著,但是更像是在自言自語。呼延烴看著天邊的那輪將要落山的太陽,眼中充滿深邃和未知的光芒……
羽城的竹林漫上夕陽,沾染它即將散去的光芒。一個少年,站立在城門旁,好像是在守候著一個不曾歸家的美麗。他長發灑在手中的長槍之上,為了這個國家,削瘦的臉龐上麵一道顯目的刀痕。但是好像卻絲毫不能夠影響他帥氣的臉龐和冰冷的眼神。好像這世上隻有她可以讓他綻開笑容。但是戰爭真切的奪去了他的一切,那場戰爭奪走了她,他怎麼能夠容忍她的笑容沾染上血。但是現實總是這樣不如人意,他還是失去了她,她還是離開了他。葉弦看著天邊的殘陽,眼中的悲切早已化為了各種不知名的懷念。傍晚的風,吹過,混雜著空氣的冰冷。一陣涼意,闖入心底。葉弦微微張口:“微鶯”他的眼中滿是懷念,好像天邊的斜陽中就映照出她的影子、她柔軟的長發和美麗的臉龐。他雖是身經百戰,但是卻在那一戰中失去了他的摯愛。後來這個城本來應該被保護的人,既然救了他。那個人就是陌塵,男子漢有恩必報,既然是陌塵救了他,他就今生都誓死為陌塵效忠。陌塵是個明君,葉弦也向來都不後悔自己跟著陌塵。隻是偶爾會想念失去的微鶯。
“將軍,城主來信。”一個身著戎裝的小兵手中持一封信飛奔而來。
“弦接過信,很粗略的撕開。裏麵筆墨清晰,這個一看就知道是陌塵的親筆。葉弦看完信後,臉色凝重。
“給我拿個火把過來。”葉弦看著手中的信,輕輕的合上。不論是什麼用意,他想,隻要是陌塵需要,萬死不辭。小兵很快的把火把拿過來。葉弦接過火把,將信燒毀。這是他和陌塵之間的規矩,看完的信,一定得燒毀。純白的宣紙在火中很快的變成了一堆灰燼,被風一吹,飄散在空中。所有的密令都將不複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