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皇帝是我夫(1 / 3)

皇帝是我夫

花期綺夢令

作者:黑小豆

前言:我是因殺得一手好豬而被皇帝看上的,想必我是大薑國史上的第一人吧。

【1】為何看上臣妾

當朝皇帝不喜女色,鍾愛豬肉烹飪之術,因而決定在民間征選三十二位殺豬世家之後,讓其進宮選妃,並兼貼身禦廚之職。

侍衛把我從豬肉鋪帶走的時候,我戀戀不舍地看了爹娘許久,而後隨手往臉頰上抹了一把豬油。

一個時辰後,馬車載著我和幾個姐妹到了皇宮門外,一路隨著她們巧笑前行,姐妹們問我這護膚油是在哪裏買的,我都淺笑不答。

像我要用這油光滿麵、頭戴大紅花的形象嚇得皇帝直接趕我回家的秘密,我怎可告訴她們?

大典開始,我跪在地上,努力掰了掰我頭上的大紅牡丹花,讓它正好擋住前方那個身著明晃晃錦袍之人的視線。

身邊的六個姐妹三去三留後,終於輪到了第七個人——我。

我緩緩抬起頭來,盡量讓自己露出滿口的牙齒:“小女紅花,隻善殺豬,無其他才藝……”

穿著明黃錦袍的人微眯著眼,有些意味深長地看著我,而後微微開口:“留。”

我登時就嚇趴在地,絕望地看著他:“皇……皇上,你是不是說錯了?”

明黃錦袍的男子笑得像春風過隙一樣,對我溫柔說道:“不用懷疑,就是你。”

後來,在我於素寧宮居住的數百個日子裏,這句“不用懷疑,就是你”一直成為我噩夢的核心,久久不散。

大典結束後,皇帝共招納九名女子,因其才藝出眾,她們均被封為美人。

唯獨一個,直接越級被封為婕妤,此人乃西街鋪柳紅花是也。

對,那個女人就是我。

我淚流滿麵地謝恩,回到屋中,洗去一臉的豬油,用絕望得想要去死一死的表情等待著當夜去為大薑國皇帝——翁澤君侍寢。

當我被洗白白、團成毛毛蟲狀扔在那人的床上時,我緊閉著雙眼不敢抬頭看他,直到身邊悠悠傳來一句音色好聽,卻讓人極其反感的“阿花。”

你才叫阿花,你皇宮裏養得老母雞都叫阿花!

我的眉毛微微跳動,我睜開眼,朝貼著我臉看的翁澤君笑笑:“皇上!”

“容顏極美。”翁澤君越發貼近我,呼出的氣體拂過我的臉頰,癢癢的,“洗去豬油,更美。”

我頓時臉色就變了,他居然看破了我的招數!那可是欺君之罪啊,我不會這就被拖出去斬了吧?

“皇上,您說的是我最近從域外買來的護膚油吧?那東西確實是有幾分類似豬油呢……”我嗬嗬一笑,趕忙往床榻內側縮了縮,卻不想被他寬厚的大手一把捉住,被重新拖回到他麵前。

“你再說,便以欺君之罪問斬。”翁澤君柔柔的嗓音落進我的耳朵,唇畔點在我的嘴唇上。我虎軀一震,哆哆嗦嗦地說:“最後一個問題……”

“說。”翁澤君稍微撐開些距離,挑了挑眉毛。

“皇上既然如此聖明,知道我塗了豬油,為何還……看上了臣妾?”我滿眼淚花,楚楚可憐地發問。

“因為……油香四溢,花香逼人,座下伊人驀然抬頭,驚醒我一世情覺。”翁澤君說完,再不給我反問的時間,溫潤的雙唇就覆了下來。

我心跳加快,合上眼眸,心裏小聲嘟囔道:“真是……矯情。”

【2】日後封你為後

第二日,天空剛泛了魚肚白,我就灰溜溜地從翁澤君的寢殿走出來,一路狂奔向自己的素寧宮。

為什麼狂奔?當然是為了保命!如今我博了盛寵,指不定有多少毒藥啊,陷害啊在等我。所以,為了杜絕悲慘結果的發生,到了宮中,我便把門鎖得嚴嚴的,與世隔絕,即便午膳時刻有太監來敲門,我也抵死不開。

“花婕妤,午膳時刻快到了,您快開開門呀!”

“花婕妤,午膳時刻都快過了,您快開開門呀!”

“花婕妤,今日午膳該您掌廚,您難道忘了嗎?”

我“謔”的一下拉開大門,一把拽住小太監的衣領:“廚閣在哪裏?你早說最後一句能死嗎?”耽誤了翁澤君吃飯,恐怕晚膳桌上的下酒菜,就是我自己了。

“不必了。”有爽朗的笑聲自不遠處傳來,麵前的人群齊刷刷地跪下。皇上駕到。

“臣妾該死,臣妾睡過了頭……”我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滿眼淚花地看著他。

“無妨。”翁澤君看著我,眼中蕩漾著笑意。我隻當他是在嘲笑我舉止粗魯,卻不想他竟上前一步,執起我的手,說出一句:“念你如此可愛。”

我愣愣地站在一旁,看著傳說中的他並非如想象中的那般冷漠,竟莫名的覺得心暖。

雖說皇上原諒了我一次,但到底君威不可褻瀆。晚宴開始前三個時辰,我便開始挽起袖子為他準備禦膳。

“皇上一人需八菜一湯,甜食三兩……”我在心裏念叨著張公公囑咐我的話。大抵是因為第一次伺候皇上,我太過緊張,一不小心菜刀劃過我的小指,生生劃出一道血紅的傷口來。

我急忙掩蓋,卻還是讓一旁監管的禦膳官瞧見了。

“哎喲,你怎麼辦事的?汙染了皇上的禦膳,就算你是娘娘也擔當不起!”禦膳官陰陽怪氣、翻著白眼看著我,末了還小聲嘟囔地來了一句,“到底是個殺豬的,哼!”

我忍著心底的委屈,胡亂擦了幾下手指,剛想繼續工作,卻聽到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殺豬的怎麼了?”

“給我。”翁澤君不顧身後瑟瑟發抖的禦膳官,俯身向我伸出了手,我怯怯地將自己慘不忍睹的小手指放到他的手心。

翁澤君將我安置在座椅上,自己蹲下來,結果身旁侍衛遞給他的一方紗布,親手為我包紮。我心底慌慌的,訕訕地問他:“皇上出行,都叫侍衛隨身攜帶紗布嗎?”

翁澤君一愣,而後以目光灼灼地看著我:“怕你出事,特地備好趕來。”

普通男子的深情告白尚且能夠撥動心扉,更何況是作為一國之尊的皇上。翁澤君起身將我打橫抱起,向著他的寢宮走去。我臉色紅得像火,心中如有小鹿亂撞,不過即便如此,我依舊在經過禦膳官身旁的時候,給了他一個惡狠狠的眼神。

有仇不報,非女子也!

“阿花。”不知走了多久,我們終於到了寢殿。翁澤君將我放在他的腿上,偏過頭來喚我。

“阿皇。”我不甘示弱,笑著說。

“恩?”

“你一點也不像個皇上……”

“那朕像什麼?”翁澤君微微抬頭,有些好奇。

“像隔壁賣海鮮家的小雲哥,又溫柔,對我又好,就好像成了親的夫君一樣。”

翁澤君的身體忽然一僵,而後擺首笑道:“傻瓜,我本就是你的夫君。日後有一天,朕會將你封後……”

那夜,我留在他的寢殿,迷糊間笑容甜甜,幾近睡去時,依稀聽見他倉促起床,喚張公公進來。

“那什麼,西街鋪賣海鮮家的有一雲姓男子,朕看其體格精壯,升為統領,發配邊疆吧。”

想必張公公早已在門外偷聽到事情始末,我蒙矓著雙眼瞧見他強忍住笑意,道了一聲“喳”。

我翻了個身,暗暗呢喃:“皇上也吃醋,真是好可怕……”

【3】你是哪位美人?

夜深人靜,鴉雀無聲。

我這人素來有個習慣,入睡後雷打不動,所以翁澤君夜中離開,而後有人翻窗進了屋什麼的,我絲毫沒有察覺。

顯然,我的這一習性惹怒了前來的刺客,因為我抹殺了她威風凜凜的存在感。當我的脖頸被她扼住,臉色青紫地醒過來的時候,我清晰地看到她眼底滿是看情敵的神色。

“你……你是哪位美人?”我掙紮了幾下,發現力氣遠比不過這個女人,索性隻求死個明白。

“唔,唔,唔,唔唔唔。”黑麵罩頭的刺客顯然沒有把自己武裝好,說了半天,我一個字都沒聽清。

我無奈得淚流滿麵,兩腿一蹬,等待受死,卻發現就在這時,窗戶紙一破,閃身躍入一襲明黃。深夜寒風吹過那兩個大洞,吱吱作響,我在心底想,這宮中的人都喜歡翻窗戶原來是有原因的,因為他們的頭兒就喜歡這麼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