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陸一山小聲哼道。
“說說吧，遇到什麼問題了？”王尚遠說完便放開身子，任由自己倚靠在了背後的沙發上。
劉小凡鬆開抿緊了的嘴唇，正要開口時卻被陸一山的一隻手按在了大腿上，一雙堅毅的眼睛隨即進入了他的視線。
劉小凡看著眼前這個煥然一新的陸一山，不免一陣欣慰。要知道，以前這種事兒都是由劉小凡來開口的。
“王總，我們生產出來的產品賣不出去這您是知道的，剛才我跟小凡看了看買家在您給我們創建的網站上留下的評論，主要原因總結來看還是產品自身做的不夠好，在市場上根本毫無競爭優勢。”陸一山說到這兒停頓了幾秒，待他調勻呼吸後，接著繼續說道：“我們能力有限，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在陸一山說話的時候，王尚遠全程掛著一彎微笑。
“先停產吧。”王尚遠淡淡道。
“已經停掉生產線了。”陸一山輕歎道。
“我是說。”王尚遠挑了挑眉，“直接無限期停產。”
“無限期？停產？”陸一山一時陷入迷茫，“王總，您能不能說的具體點。”
“唉。”王尚遠一聲佯歎道，“別再想開廠子的事兒了，放棄吧，你說你們什麼都不會還做這個幹什麼？”
陸一山聞言多少有些不悅，當初鼓勵他們開廠子的是王尚遠，現在讓他們放棄的也是王尚遠，合著這是讓他們白白扔掉那五十萬？
對了，還有設備。
“王總，設備還辦著分期呢，擔保人可是您啊。”陸一山盡可能地讓自己保持冷靜，但即使是這樣，他的言語間還是夾雜進去了些許抱怨。
“退掉。”王尚遠這句漫不經心的話徹底讓陸一山頓覺無地自容。
這叫什麼事兒？這不明擺著耍人嗎？
但陸一山始終不相信，平時和藹可親的王尚遠如此大費周折地幫自己辦廠子，到頭來隻是為了耍自己。
“王總，您這是...”陸一山依然耐著性子同王尚遠交流著，目的就是希望他能回心轉意。
王尚遠沒有說話，而是起身走向辦公桌旁拿起了今天的報紙，然後坐在辦公椅上不緊不慢地讀了起來。
幾分鍾的安靜，讓沮喪感徹底將陸一山整個的給纏繞起來。他先是兩腿不受控製地瑟瑟發抖，繼而背後冒出一層層細汗，使得皮膚與襯衣之間的空隙被濕潤感充斥著，窗外吹來的縷縷細風毫不留情地打在他濕潤的後背上，涼意襲心，實在難熬。但這些外在的東西與他此刻內心的煎熬相比，根本不值得一提。
劉小凡此刻也麵若死灰地坐在沙發上，看著這些他之前根本無法想象到的場景，免不了也是一陣心塞。
又過了半晌，王尚遠終於發話道：“這裏是兩張已經付過費的報名單，你們拿去。”
陸一山和劉小凡同時一愣。
先甭管他說的是啥，好歹這安靜得有些恐怖的氣氛終於是被打破了。
“王總，您說的是什麼報名單？”陸一山遲疑道。
“一張是學市場管理，另一張學食品加工，你們自己選，一人一張。”王尚遠依舊是平淡地說到。
市場管理？食品加工？而且是去學習...雖然兩人從沒接觸過這兩門課程，但聽王尚遠這話的意思，應該是讓兩人重新背上書包去上學。
“可是。”陸一山皺了皺眉頭，“您剛剛不是還說讓我們放棄嗎？”
王尚遠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一臉認真地說道：“這個時代沒有知識很難做成事兒，兩張報名單就放在這兒，想堅持還是放棄你們自己決定。”
“不放棄。”兩人異口同聲道。
陸一山接過兩張報名單，報名費用隨即映入他的眼簾，兩人的費用相加一共五萬塊。
這個數字無疑使得陸一山心下一驚，但他並沒有說什麼，而是在心裏默默地給自己下了一個必須要完成的任務——一定要做出成績，讓王尚遠在他們身上付出的心血發揮出最大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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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陸一山仔細地琢磨了一下。
王尚遠為什麼會先讓他們將五十萬賠光，然後再佯勸他們放棄，待他們萬念俱灰時再突然將兩張報名單拿到他們麵前。
其實也不難理解，如果直接讓陸一山和劉小凡去學習理論知識然後再去辦廠子，這樣一來他們自己也不能保證能認認真真地將課程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