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理論知識這種東西不是腦子聰明有一身熱血就能無師自通的,如果學的不踏實,那可以說學這個就是毫無意義。
而王尚遠此舉的目的就是要先磨磨陸一山性格中的急躁和不穩重,然後等他真正知道知識的重要性後再將他送上課堂。這樣一來也就不用擔心陸一山不會塌下心來學習了。
此等的用心良苦,對待親生子女也不過如此。
當然,王尚遠的苦心在事後也都被陸一山給一一看透,他的確聰明。
但他不知道的是,王尚遠曾經也是個沒有學曆的毛頭小子,當年的他就是因為沒有知識而走了許多彎路。
雖說他年輕的時候也得到過學習的機會,但他當時對知識不以為然的態度讓他遺憾地錯失了如此寶貴的學習機會,等到他真正認識到知識的重要性後也早就為時已晚。
他悔不當初,但機會稍縱即逝。以至於他付出的努力多於常人幾倍才僥幸混到現在的位置,而這一路有多苦有多累隻有他自己是最清楚的。
他不想讓陸一山和劉小凡這兩個年輕人走太多的彎路,畢竟彎路走多了很容易就能找不到方向,所以他才費盡心思地給他們設計了這麼一個善意的陷阱。
況且這五十萬也不算消失得毫無意義,至少廠房隨時可以投入使用,品牌也已存在。最重要的是陸一山和劉小凡經曆過這麼一次後,必然會意識的到知識的重要性。
總之萬事俱備,隻待兩個年輕人學成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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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幾乎一夜之間,花紅柳綠的春意便將A市打扮得煥然一新。清脆的鳥鳴絡繹不絕地回響在城市的各個角落,清晨的風也變得溫暖柔軟,吹得人心裏一片舒暢。
陸一山和劉小凡提著王尚遠給他們準備的公文包,走在去培訓班的路上。
好像是顧影重現,陸一山一時陷入了回憶之中。
在他們六歲那年,當時還是兩個孩童的他們手挽著手,斜挎著粗布背包一蹦一跳地走在鄉間小路上,走在前往小學堂的泥濘小道上。
那時的他們每天都要走超過八公裏的路,往返於小山村與小鎮上的學堂之間,這其中還包括三公裏左右的山路。
跋山涉水的艱辛雖然隻能換來幾節與舊桌椅和黑漆牆共度的課堂,但當時的他們對此也都是毫無怨言,並且也都樂此不疲。
直到兩人十一歲那年,也就是小學畢業那會兒,他們的爹媽破天荒地在非過年的時候回到了小山村,同老爺子一起認真地規劃著兩個孩子的未來。
兩家的兩口子都希望讓老爺子跟著去城市,然後也將兩個孩子帶到城市繼續上學,老爺子同意將兩個娃子帶到城裏頭上學,但他執意不肯離開這個生育他養育他的小山村。
兩人終究是放心不下上了歲數的爺爺,況且這五年中如出一轍的課堂多少讓他們感到有些厭倦,所以他們便留在了山村,過起了起早貪黑的務農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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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歎光陰似箭時光飛逝,也就隻是一眨眼的工夫,兩人便從青澀懵懂的孩童成長為了意氣風發的青年人。
待陸一山的思緒回到現實後,培訓班也已然不遠。
昨晚商量的結果,陸一山學市場管理,劉小凡學食品加工。
這也正符合兩人的性格,陸一山聰明且善於思考,劉小凡踏實又謹慎。這樣的分配也正所謂是各得其所,有利於使這次培訓發揮出最大的價值。
陸一山與劉小凡所要去的培訓班皆在A市大學的主校區。雖然在同一校區,但兩人培訓班的具體位置仍隔有兩公裏的距離。
陸一山的培訓教室就在大學東門附近,劉小凡的培訓教室則處於大學的中心位置。
兩人從東門進入,所以在陸一山到達教室後,劉小凡還需要再獨自走上一會兒才能到達他所要去的教室。
陸一山站在教學樓前深呼了幾口氣,簡單整理了幾下樸素的衣服後便昂首走向了那個令他充滿期待的教室。
畢竟這麼些年沒有踏入過學校,畢竟小時的學堂與此時的大學根本就是天壤之別。
滿心歡喜地推門而入,但眼前的一幕不禁讓陸一山打了個不小的寒顫。教室內的氣氛與他之前想象過的安靜嚴肅簡直就是有著天淵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