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庸上下打量著千景,聽著他的言語,千景下意識的輕輕抽了抽鼻子,她剛剛洗過澡又是冬天,能有什麼味道,還能分自由和不自由嗎?
“一個進退有禮、賢德有肚量,繡工采取的是皇家的手藝的女子,又是從中京來的,很難猜不出你母家的身份,你說你姓城?哪個城?”
千景不動聲色,手裏的活卻是停了下來,聽著伯庸繼續說道,
“當然了,不排除小娘子騙我的可能,而且京城裏多得是達官貴族,比如說,當朝驃騎將軍傅家,也已經是百年將門,有如此英氣的女兒也不是不可能。又比如說太師太傅太保,他們也有女眷,想必這樣家族出來的,也有一樣的氣度,隻不過我翻了一下我爹的公文,有一條聖上親發的一條公告,說的是城家惡仆欺主,綁架了二門大小姐,至今下落不明。再聯係明澤喚你小小姐,想必小娘子是什麼人,應該是昭然若揭了吧”
伯庸從懷裏掏出了一份公文,放在了千景的麵前,看起來是剛剛拓印的,墨的味道還沒有完全的散去。
“小娘子,請問我的判斷是錯是對?”
“您和南先生果然是一對好友啊。”
“小娘子這是在誇我嗎?”
伯庸這樣說道,隨後用極為誇張的語氣說道,
“這沒想到啊,這明澤竟然敢劫城家,當真是藝高人膽大。”
盡管千景沒有承認,可是伯庸已經是這樣認定了的。
“……”
好半天後,千景才重新拿起了手裏的針線,平靜的說道:
“你要做什麼?”
“保護皇親是每一位國民的義務……等一下,你們應該不是私奔吧!”
千景差一點就想把針包上所有的針紮到這個說話沒遮攔的伯庸身上,千景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
“伯庸公子,您認錯人了,我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女子閨閣到底不宜擅入,您還是趁早請回吧。”
“我又猜錯了?”
伯庸看起來好像並不是特別失望,倒不如說,他已經打定了主意,他依舊笑眯眯的看著千景,不為所動的說道,
“我入座已經快半刻香的時間了,小娘子這保養還不取下來,這皮膚可要泡壞了。”
“這不是麵部保養,我臉上有傷。”
千景已經不願意和伯庸在說話下去,她正準備想著該如何擺脫這個打蛇隨棍上的伯庸的時候,忽然窗戶再次被打開了,明澤冷冰冰的聲音從窗外傳了進來:
“阿景,我們沈大公子既然想看,你就卸下來給他看好了,反正,我保證,他不會有任何說出去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