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國之幹城,人家也不差,主要沒有位子騰出來,李載義繼續擔任有名無實的當朝一品太保,賦閑到老,李宗閔用諂媚的眼神望著王守澄,頗有邀功之意。
文宗臉色不善,頻頻注目右仆射李固言,要他挺身而出。
據理力爭,李固言口吃的毛病也沒有了,“將有功之臣賦閑,將士離心,既然邊鎮無缺,臣力薦武威郡王出任左武衛大將軍!”
王守澄暗罵李宗閔多事,一言而決:“山南西道節度使溫造平亂成功,聖人感其年邁,遷溫造為兵部侍郎,以武威郡王李載義為山南西道節度使兼興元尹。”
牛僧孺思慮周密,河朔三鎮本就驕橫桀驁,楊誌誠如果借口生事,責任豈不是要落在我身上,慌忙奏道:“幽州留後楊誌誠防範北虜,朝廷應下旨安撫他,遷他為幽州節度使,檢校工部尚書。”
一直低頭不語的李載義聞言猛然抬頭,目光森寒,盯得牛僧孺心裏發毛。
文宗受挫,沮喪至極,點頭道:“就按此辦理吧,武威郡王李載義有大功於國,賜勝業坊一套三進院宅,白銀千兩,綢緞百匹,以彰其功。”
李載義虎目噙著熱淚,雙膝跪地,朗聲謝恩:“臣武威郡王、太保、同平章事李載義感激涕零,百死難報君恩。”
文宗心裏這才好受些,上前扶起他,溫言勸勉,“武威郡王快快請起,同為宗親,本來照顧不周……”
王守澄冷哼一聲,摔袖而去。
左仆射裴度突地睜開那雙蒼老的睡眼,隱隱有精光射出,旋即輕輕搖了搖頭,看來王守澄異常警惕,文宗還未吸取宋申錫的教訓,喜怒形於色,行事有些急躁,如將李載義表麵閑置,暗結為腹心,讓他訓練軍士徐徐圖謀,豈不更好?
大唐太和五年六月初三,海津鎮,城北軍營。
中軍軍衙內,劉蕡手握一本薄薄的開元雜報,親自向李賢齊、張允皋稟報:“五月二十,聖人重新啟用武威郡王,為山南西道節度使兼興元尹,同時為安撫楊誌誠,遷他為幽州節度使,檢校工部尚書。”
狠狠一拍大腿,震得甲葉子嘩嘩作響,張允皋後悔得要死,“狼牙騎要是與燕州鐵騎合兵一處,與史元忠、張仲武合作,將楊誌誠或逐或殺易如反掌,可惜兩軍失之交臂,鐵騎旅帥朱威率戰俘奪馬,還傷了十幾個紅巾兒,不知所蹤,鐵騎出了塞,東去燕州,追趕都來不及。唉,楊誌誠地位日益穩固,何日可報大仇?”
劉蕡在幽州長大的,如何不知道楊誌誠,勸道:“楊誌誠為人驕橫貪婪,如何鎮得住那幫子驕悍牙軍,陳鎮、謝飛鷹昨日從柳縣回來,帶來了逐北營指揮使張簡至的消息,逐北營不日將前來與狼牙騎彙合。”
李賢齊想起張簡至趙無鋒,心中一股暖流淌過,六哥來信,武威郡王、李燕州、張定遠盛讚山中策,並據此謀劃,武威郡王臨別還傳授了賢齊三卷衛公兵法。
山南西道,莫不是秦嶺以南,漢中及川北一帶,前世那次慘絕人寰的大地震讓人記憶猶新,為他們的先民做些好事吧,李賢齊問:“劉參軍,山南西道可產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