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鋒家,四個少年三更天就聚在一起商議。
大夥兒讀了張簡至的書信,趙無鋒偏頭苦思良策,秦起神情亢奮,鼓動段靈狐準備弓箭橫刀,到城南軍營接應張簡至。
李賢齊心煩,罵了他幾句:“秦起,都是你快嘴惹出來的禍事,還不改改你的魯莽急躁的性子,早晚得害死大夥,我們此去,無異飛蛾撲火,救不出人來,還得搭上幾條性命。”
遇事不驚,趙無鋒極為沉穩:“六哥這封信,叮囑我們以大局為重。”
秦起挨了嗬斥還不服氣,強自辯解,“難道眼睜睜地看著六哥命喪敵手,六哥對我們可是有傳藝之恩。”
段靈狐靈光一閃,推斷道:“六哥這封信,還有一層意思,他潛入城南軍營行刺,動手也在我們離開之後。”
李賢齊猛地抬起頭,眼眸開合間似有精光射出,“軍令如山,趙無鋒、秦起、段靈狐,你們揣上情報速到東南城門,趁莊園送菜,混出城去,在史府莊園外的樹林等著,午時不見某與六哥,以趙無鋒為首,立刻趕往莫州傳遞情報。”
“賢齊,你呢?”三人齊聲問道。
“義之所在,雖千萬人吾往矣!某不救六哥,誰能相救!”李賢齊瞬間挺直了身子,平淡嬉笑中露出鋒芒,。
趙無鋒雙眼潮濕,心瀾起伏,猛地半跪在地,真心實意喊了一句:“大哥!”
段靈狐淚水浸滿雙眼,拉著李賢齊的手,抽抽噎噎,“大……哥!”
秦起用衣袖拭去眼角的淚,真心懺悔,“大哥,某知道自己魯莽急躁,常給你添亂,這次讓某去。”
李賢齊扶起趙無鋒,心頭一熱:“救六哥,隻能用智計,你們幫不上忙。”
六哥,自古道,好漢子,不好死!你視死如歸,誰也無法阻攔,隻有以大局為重,免得兄弟們作無謂犧牲,趙無鋒等出了幽州,救你李賢齊盡力而為,也要隨他們出城。
崇聖坊,右衙兵馬使,寧遠將軍史元忠府第。
尾隨送菜的馬車,李賢齊進了史府側門,史文遠已在側門等候,見李賢齊獨自一人前來,不禁有些錯愕。
李賢齊把他拉到僻靜角落,不待他開口,急忙道:“文遠,出事了,六哥隻身去刺殺楊誌誠那狗賊,某想請史定遠相救。”
史文遠聽後不語,他有些畏懼父親,刺殺楊誌誠那是多大的事,可能要累及全家老小。
李賢齊雙眼微紅,“唉,六哥已萌死誌,天意難違,某不過略盡人事罷了,史定遠可救則救,不能救悄悄將他的屍首收殮,也全了我們兄弟義氣。”
見李賢齊如此說,史文遠想及父親平日的教導,重義守信,帶他去見一見也無不可。
史元忠正在偏廳用朝食,見史文遠帶個英武的少年進來,乍看去眉眼似乎熟悉,一時想不起來。
李賢齊拱手行禮,“李賢齊見過史伯父,肚子餓了,叨擾一頓朝食。”不待史元忠發話,拖個馬紮過來,坐到桌前,旁若無人盛了一碗栗米肉粥,拿起蒸餅,呼哧呼哧吃了起來。
史文遠站在一旁,尷尬地介紹:“這是武威郡王的弟子,李燕州之子,李賢齊。”
史元忠悚然一驚,那都是幽州留後楊誌誠的死對頭,武威郡王、李燕州現在打著討逆平叛的旗號,齊聚莫州。
李賢齊大口嚼完蒸餅,抹了抹嘴,口甜似蜜,“伯父,某與文遠、文進結拜為兄弟,沒有他倆的相助,李賢齊進不了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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