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弑殺(2 / 2)

“十二個囚奴。”饒笑了。

亡庥閉上了眼,睫毛在輕輕地顫動。馬車外越來越吵,多的卻是女子的聲音。聞得應是寧思存怒極喊了聲“整隊”。漸漸地,外邊的男聲低了下去,女聲卻越來越響,越來越嬌軟,聽得人不由得放鬆,以及——放下警惕。

饒已經等不及了,甩開門簾,飛身出去。嬌軟的聲音變成了刀劍的擊打聲和士兵們的怒喝聲。亡庥睜眼,起身站到了車外。要論武功麼,她的十二囚奴算是強中手,隻是寧家衛隊多在人數。

士兵的刀劍急急地揮向女子,誰想,那女子回首莞爾一笑,士兵的手就停住了。緊接著,女子收了笑容,瞬間變得淩厲,一掌擊在士兵的胸前。身邊有士兵看情況不對,走到了亡庥的身邊。亡庥立馬抽出腰間的如逸,一劍割喉,那士兵痛苦地倒地。

馬兒受了驚嚇,仰天長鳴。亡庥牽住馬繩,極力克製著馬兒瘋狂的舉動。寧思存看到這一幕,也快步靠向亡庥。亡庥一揮廣袖,空氣中彌漫著淡淡地蘇合香。卻讓人不由得產生暈眩。寧思存捂住口鼻,步子仍未停下。見他是個難纏的主,亡庥握著如逸的手緊了緊,躍下馬車,朝十二囚奴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亡庥不停地揮著手中的如逸,隻留下極細的傷口,流血亦甚少,但用力剛好,一招即讓人斃命。她天藍色的長裙未沾染一滴血。因為囚城還有規矩——使門主沾血者,殺!

一把銀劍橫在了她的脖頸處。亡庥微一低頭,劍鋒滑過她的發髻。鎏金流蘇簪應聲而下,亡庥的長發瞬間披散下來。眼中閃過一絲玩味。輕輕地用食指彈開了那把銀劍,悠悠地轉身,狡黠地一笑。

寧思存後退了一步,怔了怔,複又握緊了銀劍,刺向亡庥。亡庥隻是不停地閃躲著,並不回擊。街上的百姓早已逃回了家中,但仍有不怕死的幾個人站在離這稍遠點的地方指指點點地交談著。

地上都是士兵的屍體,臉上猶帶著癡傻的笑意。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雖還差了那麼點牡丹花下的情節……

寧思存步步緊逼,亡庥的發隨著她身形的晃動飄揚,如同鬼魅般地後退。

月下,京都堆滿了死屍。

忽地,亡庥停住了腳步,一腳踢向寧思存的膝蓋,與此同時,如逸已經架上了他的頸項間。四周的打鬥聲也漸漸小了下去。寧思存用餘光張望了下。隻有十二個衣著光鮮的女子右手握著還在滴血的長劍向他走近。十二個女子的麵上永遠掛著深不可測的笑意。

十二囚奴將此處圍成了圈。默契地誰都不作聲。亡庥的黑發隨風飄動,垂在了身前,觸到了寧思存的額際。她的笑意愈發地深,正待張口,一旁的饒率先出聲:“主上,晉州和潞州的事要緊。”

“是啊,本宮還有事呢,暫時顧不得你了。”亡庥手中的如逸在寧思存的頸項處來回移動,“你也好自為之吧,寧侍衛!”說完,亡庥收了劍,轉身離去。寧思存緩緩起身,眯著眼看著亡庥離去的身影,心中百感交集。

再看看身後遍地的死屍,這就是自己一向引以為傲的寧家衛隊啊。

想罷,丟下銀劍,使著輕功飛向堯安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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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淪齋內。

“好了,你們先下去吧,有賞。”亡庥對著堂下跪著的十二囚奴吩咐道。

“是!”十二道女聲異口同聲地響起。

“主上,明天走?”饒幫亡庥解下衣服。

“後天走吧,那寧思存和堯安王府的人能就這麼讓你安然地出城。”亡庥轉入屏風後麵,走下浴池,“詔先生和沐兒怎麼樣了?”

“他們走密道,提早出城了,往晉州去了。”饒取來亡庥換洗的衣服放置在浴池邊上。亡庥靜靜地坐在浴池內,閉著眼,手指了指一旁的香爐。饒知道主上的意思,走到香爐邊,從盒中抽出了一片檀香,拿起蓋頂,放了進去,用銀針挑了幾下,複蓋上蓋頂。

檀香可以安撫緊張的心緒,放鬆心情。

亡庥靠著池壁,慢慢地也放鬆了下來。屋外又傳來撲騰聲,饒出去半會兒,麵帶欣喜地小跑著進來。她蹲下身,在亡庥耳邊輕聲道:“主上,潞州退兵了,轉往晉州去了。”

“知道了。”亡庥也笑了,遂沉下身,在水中憋氣。三千黑發猶如花瓣般在水麵上綻開。約過了小半刻鍾,亡庥才從水中抬起頭來,可能有憋氣的時間太長了,呼吸有些急促。略微調整了一下呼吸,拉過浴巾擦拭身體,換上了饒給自己準備的絳紫色紗裙,用一根簪子隨意地綰了頭發,便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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