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慕容任由我愣了一會兒,又接著講道:
“殤蕩母子因為玉笙寒而換來三年生機。可惜,三年後的一日,災難還是躲不掉。殤蕩的母親為了保護他,獻出了生命。殤蕩眼睜睜看著他母親死在他麵前,被人亂刀砍死,模樣淒慘,最後連屍體的模樣都拚不出來。殤蕩就這麼看著母親一刀刀被砍死,然後屍體被砍碎。這的確是真的,因為我父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於是屍體被運回宮中,我親眼見過。那一年,殤蕩七歲。”
“殤蕩被活捉,帶回了宮。父親下令將他關進新建成的君家天牢。當時關他的那一間,就是如今我所在的這一間。隻不過,他比我現在的遭遇還要淒慘。”
“他不僅被戴上了我現在身上的係靈鎖,每日吃著餿米飯,還會不定期的受刑,會被打,會被罵,甚至,會被當練習靈力的人肉靶子。”
我皺起眉頭,想起了琰兮講述的,他在他家大門前救起殤蕩時的樣子。
心被揪緊一般痛。
“這些是誰做的?”我問道。
“我父親做過,他心情不好時,會來地牢裏。父親他也帶我來過。”君慕容道,“不過更多的,是這個老頭。”
“你看這個老頭,”君慕容看向陰暗中那個猙獰笑著的老頭,“他是冥府的人。”
“冥府?”我震驚。
“他從冥府中偷了東西,叛逃出來,卻沒能逃出加在他身上的詛咒,因此他不得不在這陰暗的地牢裏做看守,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永無休止。這老頭性子極為詭異,心思狠辣,喜歡用活人做各種奇奇怪怪的靈力實驗,有些卻是極為殘忍。我想,殤蕩在這裏的七年中,應該沒少受他的苦。”
“你說他在這種地方被關了七年?”我顫抖著問道。
“從七歲到十四歲。後來,不知他如何惹到了這老頭,老頭發了狂,對他下了重手。後來見殤蕩那副模樣,連氣息都沒了,大家都以為他被這老頭一時失手打死了,就當成死屍,裹了塊破布扔了出去。”君慕容深深歎了口氣,“他就是這樣逃出去的。”
“他……那他現在為什麼不殺了這老頭?”我問道。
“這老頭他殺不了,也沒人殺得了。”君慕容道,“這老頭靈力已到天境,誰能殺得了他?隻不過,他從冥府偷東西時中了詛咒,不得不永世在這間地牢裏做看守。而且他身上似乎還有一層封印,使得他必須聽命於天牢的主人,也就是當朝的皇帝。這殘忍的老頭身上有許多古怪,再具體的,誰也說不清了。”
“所以,殤蕩十四歲時逃出了天牢。他漂泊兩年,十六歲時倒在琰兮家門口,被琰兮所救。又過兩年,他去了南疆,在那裏拜了師父,學習了巫術。之後一年,他去了冥府將魂決據為己有,也因此受到追殺,並被囚禁在冥府。直到他遇見我,散盡了魂魄,跳入冥火,才又重新回到天滄。”
“誰說殤蕩去冥府偷了魂決?”容哥哥有些驚訝。
“難道不是嗎?”我不解。
“怎麼會?”容哥哥搖頭,指向牢口看守的陰森森的老頭,“那老頭從冥府偷的就是魂決。而殤蕩被關在這裏的七年裏,又不知如何從老頭那裏偷到了魂決,七年間一直暗自修煉,直到後來被老頭發現,才暴怒下讓殤蕩受盡折磨,最後被當成死人扔出了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