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哥哥的話溫柔似水,我卻愈發愧疚。容哥哥見我哭的更痛苦了,輕皺著眉頭說道:
“菡兒,你記住,你沒做錯什麼,你也沒有對不起你容哥哥。你既未害我,也未騙我,反而此時來看我,與我共苦。至於你說你沒告訴我有關殤蕩的事,我也不需要你來告訴,這種種的糾葛往事,我比你更清楚。”
“這些都是十八年前就注定了的,欠下的債,該還的早晚要還。而你,我希望能夠脫身於這些糾葛,自由自在、快快樂樂地生活。”
“因此,菡兒,我今日與你講下麵的話,你聽清楚。等你聽完這些曆史往事,我希望你能夠看開。”
我抬眸,不解的望向容哥哥,隻聽他繼續說道:
“十八年前,這天滄國是姓殤的。當時殤蕩的父親做皇帝掌握大權,但朝中卻分為幾股勢力。雲奕天年輕有為,是當時新任的國相。而我父親則為當朝大將,相當於如今羽煌的位置,手握兵權。雲奕天助我父親謀反,背叛了殤家皇朝。當時那一夜,與如今這一夜一樣,謀逆者成功了,天滄國變了天,皇室改了姓。”
“那年天滄國大亂,殤蕩的父親在宮變當日被殺死在龍椅上,殤蕩那年三歲。我父親登位後,下令追殺殤家。殤蕩跟隨他母親逃難。這對孤兒寡母在被追殺中逃難三年。這三年裏,多虧了一個人。由於這個忠於殤家皇朝的老臣的保護,這對母子才能撐過三年刀尖上舔血的生活。”
“那老臣是誰?天滄國已經易主,他如何保護的他母子二人?”
“那老臣便是天滄國的玉家。”
“玉家?我怎麼沒聽說過?”我疑道。
“因為玉家自那之後便家破人亡,在朝廷上除名了。”君慕容道,“那位老臣忠心耿耿,竟甘願讓自己的親生兒子代替殤蕩,冒充前朝皇子的身份去被人追殺,以此掩人耳目,才換得了殤蕩母子的三年生機。”
“這位老臣真是衷心,隻可憐了他那兒子。”我歎道。
“他的兒子你也認得,”君慕容道,“他是玉家唯一的後人,隻是此刻卻已不再是天滄國的人了。當時事情敗露後,玉家被株連九族,那小兒子因為提前被老臣送出,代殤蕩做替死鬼,因此早已在被追殺的路上了。之後我父親也未追究那個孩子,以為他早已做了孤魂野鬼。誰知,那孩子竟在追殺中活了下來。孤身一人來到西辰國,竟還被西辰皇室收留。如今,他就是那個在西境戰場縱橫捭闔的、西辰國神秘的年輕國師。”
“他是那個西辰國師?”我有些驚訝,不想這個神秘的國師還有這般淒慘的過往。想起殤蕩曾承認他串通西辰國打這場戰爭,我對這個西辰國師更加好奇了,不禁問道,“你說我認得他?”
“不錯,他叫玉笙寒。”
容哥哥的話音落後,我驚愕得很久說不出話來。
作為替代品被追殺、孤身一人活下來、西辰國的年輕國師,打一場戰爭卻為幫仇敵登上皇位……
當時不知是何種情緒,是五味陳雜?還是雜亂無章?
玉笙寒的一切,我還是看不懂、看不透。
他對殤蕩到底什麼態度?對天滄國又有怎樣的覬覦?他想要什麼?他愛什麼?他痛恨什麼?
我全然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