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多少天過去。
當我再睜眼時,已在一艘船上。
琰兮還有事情要留下處理,在加勒學院等待殤蕩的遞信。
隻是,我卻受不了無期限的等待。
於是那日殤蕩不辭而別後,我獨自上路,千裏迢迢奔赴天滄京城。
十分不幸的,在路上遇到了劫匪。
好不容易甩開了劫匪後,卻撞上了老對頭,北宗。
奈何不了他們人多勢眾,我被敲暈後便沒了知覺。
此刻睜眼,我正躺在一張床上。
出乎意料,我沒有被扔進昏暗的牢中,也沒有被五花大綁。
屋子裏隻有我一人。
屋子不大,布置也並不豪華,卻幹淨整潔。我望了望身上蓋著的潔白的被單,想要起身。
然而我怔住了,沒能掀開被單,甚至沒能做出任何動作。
我四肢僵硬地躺在床上。
那一瞬我以為自己是躺了太久時間,四肢壓麻了。可等我緩了緩,攢足力氣準備再起身時,我驚訝得發現自己渾身軟綿綿的完全使不上力。
是被下藥了嗎?
正慌張間,門被推開了。一個男人走了進來。
那男人一張狐狸臉,狹長的丹鳳眼下是筆挺的鼻子,還有單薄的、幾乎沒有血色的唇。他生得不俊,長相隻算中上,然而那雙狹長的眸子卻極為惑人。
男人微微眯起眼睛,眸子透出三分狡黠,七分狠辣。他斜著目光細細端詳著我,那眸光又變成了五分陰柔,五分魅惑。
這個男人,絕非常人。
隻是不知為何,怎麼覺得這目光有一絲熟悉?
“你醒了?”
男人的聲音故作溫柔,卻聽得我一陣汗毛豎立。我努力在記憶中搜索,卻沒想出到底在何時何地聽過。
我試探性地張了張嘴,發覺自己還能發出聲音。那男人卻不知是覺得我這樣子頗為好笑,還是在嘲弄我喉嚨裏嘶啞著發出的奇怪聲音,竟是有些放肆地笑出了聲。
“你要帶我要去哪兒?”
“你不想知道我是誰嗎?”
“你會告訴我嗎?”
“不會。”
“那我為什麼要問。”
男人一卡,一時沒接上話來。不過下一刻他便答道:
“那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告訴你這艘船要去哪兒?”
男人眼中帶有挑釁和危險的神色讓我很不舒服。我不再看他,垂下眼眸輕聲道:
“我隻是問問。”
然而出乎意料的,幾秒沉寂後這男人竟然回答了我。
“我們要去京城。”
“京城?”我有些驚訝,“你們北宗難道還想將我投進京城皇家的天牢嗎?”
男人哈哈大笑,似乎我說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
“我為什麼要把你投入天牢?”
笑罷,他饒有興趣地看著我問道。
“你們追殺我都追殺一年了,還沒放棄。我是雲家的人,雲家是朝廷顯貴,自然不是應該關進押朝廷欽犯的天牢嗎?”
“我可舍不得把你關起來。”
男人湊近我麵龐,伸手捏住我的下巴。我發現他的手十分修長,不同於琰兮的手清臒瘦削的美,也不同於殤蕩的手修長優雅的美,他的手關節明顯,更具有男性力量和性感的美。
然而我的眼神中卻不自覺地流露出厭惡的神色,我冷冷道:
“離我遠些。”
然而他狹長的眸子卻離我更近了,手指鬆開了我的下巴,卻又撫摸上了我的臉頰。
“這麼不聽話,還想讓這漂亮的臉蛋兒挨一巴掌嗎?”